而老人忽的转过头,与陈辰四目相对,老人停住了步伐,对陈辰缓慢地露出了一个笑。
他笑得意味不明,眼角皱纹堆积,眼睛混浊。
陈辰堪称惊惧地看着那人。
这个老人,眉目之间,竟和陈辰别无二致,分明就是他老了之后的样子。
陈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扶着墙,厉声质问,“你是谁?”
老人不答,重新迈步,走离巷口。
陈辰满身是伤,根本无力大步行走。他竭力走上前,废了好大的劲抓住老人转角的一片衣角。
下一秒,衣角从他的手里,凭空消失。
人亦消失不见。
陈辰怔住了。
这一晚,何池终究没有出现。陈辰安慰自己说,也许是他的出现造成了变故,对面的几个人被他打得狗血淋头,匆匆逃窜。
他猜测,许是何池没有听见打斗声,所以才没有现身。
如此一想,陈辰甚是后悔,当时不如就如同前世一样算了,这样好歹也能吸引一点何池的注意力。
直到清晨,他才狼狈至极地去了附近的小诊所包扎。
医生见他形容狼狈,一惊,皱着眉数落道,“这又是怎么了?你怎么老是弄成这样?”
没有等到何池,又一直在流血,陈辰唇色很苍白,他面无表情,不想搭理医生。
医生拿出酒精纱布,处理伤口时陈辰一声不吭,医生叹到:“看你也是个学生吧?还老是打架,都来我这好几次了……”
“你记得我?”
“你哪次不是伤痕累累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不记住都难。你能不能爱惜一点自己?我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学生,这么好的年纪不做应该做的事,打架有什么好的呢,伤成这样影响到学习怎么办?”
陈辰又不说话了。
他面容沉静,连医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此时的何池正被岑屿拉着起床,何池半眯着眼,头上顶着一根呆毛,可爱得紧。
“困。”
岑屿有些忍俊不禁,“好啦,再不起床,你的专业课就要迟到了,早饭我准备好了,我们先去洗漱好吗?”
何池慢吞吞地点头。
岑屿把他搂在怀里给他穿衣,穿好了抱起来到洗漱台前洗漱,黏糊了好一会儿才坐到桌前吃饭。
窗前起了雾,室外一片冷白。
岑屿捏了捏何池的手臂,思索片刻,“穿得少了,待会儿出门再多穿一点。”
何池说,“……我觉得不太冷。”
昨天他们都有些失常,和何池一起睡,早上岑屿便没来得及去做饭,到六点他起来给何池说他去买早餐,想了想还是自己打了一个豆浆。
出去买的几个素菜包子,何池咬了一口咽下去便不想吃了,岑屿哄着他吃了小半个,“再咬一口我们就不吃了,不然一上午课你得饿了。”
一喝豆浆何池却比较喜欢,捧着杯子喝了小半杯,“还是你蒸的包子好吃,豆浆也好喝。”
岑屿惊讶,“你分得清哪些是我做的?”
何池点头,“分得清。”
他弯着眼笑,“你做的都很好吃。”
“以后每天都做给你吃。”
“每天吗?”何池瞪大眼睛。
“每天。”岑屿说,“一辈子都在一起。”
何池高兴地亲他的侧脸,又亲他的嘴角。岑屿纵容地把他搂得更稳了些。
等何池真的饱了,岑屿才放过他。
剩下的早餐都被岑屿一两口囫囵解决了。
出门前,岑屿给他加了件毛衣,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给他裹了个围巾,绒绒地遮住他削尖的下颌,只露出半张精致的脸。
“走吧。”
走时,岑屿手上还拿了一件外套。
没走一段路,迎面吹来一阵风,何池已经裹得很厚了,但风还是顺着空隙钻进衣物里亲吻皮肤带起一阵凉意。岑屿用外套裹住了何池,“先穿着,我们到了教室再脱下好吗?”
确实不冷了,何池便乖乖地紧了紧衣领。
刚走到教室门口,宋城喘着气从走廊尽头跑来,三人卡着点在前后的空位坐下。宋城滩在座位上低声哀嚎,“累死了,最近期中考试,还有早八,每天这么折腾真是要命。”
她旁边的女生捂着嘴笑了笑,“谁让你不早点?”
宋城连连摇头,“起不来,真的起不来。”
他撑着脑袋发神,又看见岑屿与何池两人慢条斯理有条不紊的,不由得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还真是大。他缓了一会儿,坐在前面的岑屿捞过何池身上的外套,又把专业书拿出来翻到上课的对应页。
事无巨细,宋城咋舌。
他略有些迟疑,……岑屿这样怎么感觉在养小孩儿?养小孩儿也没这么宠啊。
看着他们相处,宋城拍了拍岑屿的肩,岑屿回过头,他忍不住问,“岑屿,你说你一个数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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