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意由脊椎窜至全身每个毛孔,他听着视频里胡管家说的话,恼羞成怒的大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周亦安偏头看着他,眉眼渗出森然戾气,灯光打在他鼻梁上落下一片阴翳。
视频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一切都是老爷做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是他为了获取白家信任,让人假扮疯子绑了白家小少爷将他关到京都山上折磨……】
周荣天用力掰扯着脖子上的双手,只可惜手越来越紧,他开始呼吸困难,那手仿佛像悍在上面似的,纹丝不动。
周亦安脸上的表情抑制不住的阴沉吓人。那逆着光的眼神里的冰冷狠意,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周荣天瞪大眼睛,死命挣扎着想要向门外的狱警求救,而此时,身后的魔鬼说话了,他轻声低语道:“我妈是不是你弄死的?”
四周格外安静,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感受自己胸腔、喉咙、肺产生尖锐的疼痛。
死神的镰刀朝着他的头颅,仿佛已经挥起。
他知道自己决不能说,不然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呵呵。”两声冷笑。
周亦安突然放开了他,他抽出手帕,像擦拭细菌似的,将自己的手指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看着瘫痪在地的周荣天,他将手帕扔在他的脸上,看着老畜牲躲闪的眼睛,走到门口后,他理了理羊毛大衣。
意味深长的留了句,“放心,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我怎么可能舍得你死呢?”
周荣天狼狈不堪的倦在地上,大口缓着气,风将话化吹到耳旁,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多久,监狱里突然来了新人,狱警将他同周荣天关在一起,从此,他的生活比之前更加糟糕。
不仅在外出时要被人殴打,连回到房间还要遭受非人的折磨,短短半个月,他就进了好几次医院,每次对方都给他留下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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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安走出监狱看着漫天雪花,脑海里不由自主想到自己母亲那张温和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从胡管家的口中,依稀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每每挖掘一份真相,他对周荣天的恨意就添了两分。
刚刚他恨不得亲手将周荣天弄死,想到过往种种,周亦安全身压抑着灼烧出来的戻气。
他掏出烟,叼进嘴里慢慢咬着,天色渐晚,今天除夕,天空中偶尔会升起朵朵烟花,稍纵即逝。
周亦安站在原地,孤寂得望着天空。明年过年不管白家说什么,他也要将白榆留在身边陪着他。
眼看时间不早,他也准备回家同白榆开视频,明明早上才将人送走,可他却觉得度日如年。
周亦安收回思绪,还没走两步,脚步突然顿住。
早上刚刚送到机场的人,居然站在不远处。
少年穿着白色羽绒服,吊儿郎当的靠在车门上,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在打游戏,看他出来远远的招了招手。
路灯光线斑薄,周亦安心中所有的光都集中到了白榆身上,他用手心压住眼睛,发出颤抖的微笑。
白榆的身影太过美好,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想他想疯了,一切都是臆想。
直到———
“周亦安!回家啦!”远处传来少年的呼喊,郊外的寒风来不及吹散。
周亦安听到了。
随后,他快步冲着白榆走了过去,将他用尽全力抱在怀里。
他被周家冰封了几十年的心,因为白榆而重新注入温暖,一道道深入骨髓的仇恨这时好像也开始变得不再重要。
只要白榆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他好像就能原谅所有的一切。
不管是怨恨至极的出生,还是周荣天犹如牲畜般的对待,亦或是周傅辛的愚蠢至极的挑衅。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怀里的珍宝重要。
天空又开始飘起雪花,少年在他怀里突然炸毛!伸手重重拍了他一下,脆响的声音打破四周的孤寂:“输了输了,老子排位输了!!周亦安,你他妈给爷死!!”
周亦安,以后我疼你。
“为什么没有回家过年?”周亦安开着车,明明心里隐约知道答案,但他就是想要白榆亲口说出来。
“舍不得你呗!”
少年坐在副驾驶,吊儿郎当的回答。
当时其实还是有些犹豫,正要登机的时候,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他,毕竟,男人在这个世上好像也没亲人了。
想明白后,他就给江苑打去了电话,原本以为她妈肯定会不高兴的骂他,结果没想到人老人家好说话的很。
等他从机场跑出来,周亦安已经把车开走了。
原本是想直接回公寓,到时直接给她一个惊喜,等他同司机打完电话了解到周亦安去了监狱后,他干脆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过来。
他在外面左等右等,原本是打算进去找人的,刚走了两步,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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