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问。”路晏心咯噔一下,幽幽反问道。
“总感觉忘了些什么,”周亦安手指搓了搓,低声呢喃了句,脑海里全是白榆的身影。
大脑缺少尼古丁的安抚,让他有些暴躁不安,不耐烦的问道:“许靖被警察带走了?”
岳阳:“许靖越狱罪加一等,那边已经发点好了,这次不会再让他有喘气的机会。”
周亦安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亦安,你可还记得你为何会进医院?”路晏不死心的试探道。
“呵,不就是跳了个海?”
路晏一哽,“那为什么会跳海?”
“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劳资是中刀了,不是伤了脑子!我被许靖刺了一刀,那死耗子趁我不备偷袭,你是不是煞笔非要我把事情说完?”
他是煞笔?
他伤了脑子?
呵!
有些人还不知道是谁他妈伤了脑子,老婆都跟人跑了。周亦安连许靖都记得,却把白榆忘了?
路晏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满头雾水,心里交战很久,想到答应温小轩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周亦安他失忆了。
周亦安喉结滚动,眼里阴沉凶狠的光泽一闪而过,手指狠狠按着腹部的伤口。
像个变态似的,有些兴奋。
谭州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路晏赶紧揉了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周亦安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周亦安脑海里不断翻涌白榆那张脸,越想越清晰,明明第一次见,他却像个变态似的看硬了。
真是可惜啊……
怎么会是周傅辛的男朋友呢?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上过床,长的那么精致,周傅辛肯定早就玩过了吧?
他涩情的舔了舔干燥的唇。
怎么办啊……
要不硬抢?反正周傅辛也抢过他不少东西,礼尚往来不算过分吧?
周亦安眸色狠戾,俊脸幽深,慢慢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
———
“病人现在属于选择性失忆,这种症状极其少见,通常情况下一般出现在重大打击之后,经历过强烈且严重的情绪激下,大脑出现的保护机制。”
“能不能恢复?那肯定不太好说,这种情况说不定哪一天触发某个点,病人自己就突然想起来了。”
医生的话回荡在白榆耳边。
白榆这一刻才真是感觉到周亦安失忆了,他真的把他忘了。
周傅辛一直推着他。
“对不起,我刚刚自作主张。”他将轮椅停靠在花园,蹲在白榆面前,温和的双眼担忧道:“我只是不想看他三番五次纠缠你。”
白榆修长白净的手指搭在扶手上,贼长的黑发冗着他平静的狐狸眼,头发很乱,注意力很散。
他歪头,问:“你是什么时候到的病房门口。”
周傅辛神情不经意从白榆脸上闪过,他皱着眉头,迎向他探究寒冷的眸光,语气缓和无比:“我原本是来看你,然后………”
他有些犹疑,接着道:“见你同他们去了隔壁,所以我就跟了上来。”
白榆点点头,薄唇抿成一条线。
寒风微微吹了进来,树叶乘风破浪散在空中仿佛与世界按下慢速键,让人不由在思绪中沉淀,恍若与过去的一切和解。
周傅辛眼眸暗淡下去,手握成拳,唇张了张,欲言又止:“白榆……我刚刚说的……”
没想到白榆缓缓将头转了过来,平时吊儿郎当的少年对他一笑,几分放荡,几分释怀:“傅辛哥,既然刚刚是为了应付周亦安,那么一切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他神情慵懒却透着疲倦,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傅辛,“在我心里,你就是曾经救我于水火的傅辛哥,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你。”
当初要不是周傅辛将他从山上背了出来,说不定他早就死了。
现在周亦安失忆了,接下来他会将工作室搬回京都,一切都结束了。
白榆这句话,无疑是在拒绝周傅辛。
“小白榆,真是抱歉,我可能还是太心急了,抱歉给你带来困扰。”男人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温柔又礼貌的看着他。
在白榆还在懵逼的时候。
突然摸摸他的头,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问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既然不能给我这老男人做男朋友,那就普通朋友好不好?”
僵硬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白榆紧张的心脏慢慢回到原地,周傅辛在他印象里永远干净温暖。
他站在树下,秋天橙静的阳光映在他的发顶,那光晕衬得他乌黑的头发格外柔软,或许穿了件蓝色针织,显得温文尔雅。
白榆略微僵硬的身躯缓缓放松下来,傻傻的点了点头,他靠在轮椅上,偶尔也会抬头看旁边的周傅辛一眼。
这种懒散的模样配上他的这张脸,勾的人心痒痒。
医院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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