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再?不是好去处,也比在这里等死强。”姜觅啜泣起?来。“嫡亲的祖母都想要我的命,这个侯府我还能?留吗?”
姜惟想说侯府是你的家,但是话到了嘴边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至亲之间?全是算计,还是残害性命的那?种,这还能?被称之为家吗?
“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些东西太多…身外之物只会害了你…”
“我可以散财,散财的方法有很多种,捐给寺庙或是给流民施粥,一来能?为我博得美名,二来还可以为我积德。”
这样总行了吧。
如果再?不行的话,她都怀疑这个渣男也贪图那?些财物了。
姜惟看着?徐效,显然不太信任。
毕竟徐效这些年?的名声确实是不佳,安国公府又是那?样的处境,一个无人相护的姑娘带着?大笔的钱财回去,怎么看怎么不妥。
“觅儿,以后父亲亲自?照顾你,可好?”
这是不放自?己走的意思??
姜觅推开徐效,道:“不好!”
“觅儿,你不要任性。为父知道你受了委屈,为父也知道是谁想害你。你给为父一个机会,让为父亲自?护着?你…”
“你怎么护着?我?后宅是女?子?相争之地,你能?像带着?姜洵一样吃住都把我带在身边吗?你又不能?时时跟着?我,我渴了饿了要吃东西,我困了乏了要休息,处处都有可乘之机,那?些想害我的人随时都能?找到机会。”
姜惟拼命摇头,“你相信为父,为父……”
姜觅哭着?,又笑起?来。
她忽然取下头上的金簪,猛地刺入自?己的胸口。
“觅儿!”
姜惟和徐效齐齐惊呼。
她制止住了他们想扶自?己的动?作,昂着?头倔强地强撑着?。
“生恩大于天,我不知道该怎么还!有人说割肉还母削骨还父,才能?还清这生养了一身骨血的恩情?…父亲,如此我能?走了吗?”
鲜血很快渗透了浅粉的衣,红得触目惊心,红得让人悲痛欲死。
徐效一时分不清这是真还是假,满眼都是担忧。
姜惟已是痛苦难当,全身僵硬嘴唇颤抖。
“觅儿,有话好好说,你不要伤害自?己…”
“看来是不够。”姜觅低低地轻喃着?,一把将金簪拨出,再?次用力刺入自?己的身体,鲜血再?一次喷涌而出。“父亲,这样可够了?”
“够了!”姜惟惊慌地喊着?,“够了…够了…”
姜觅虚弱一笑,“那?就好,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的脸色因为虚弱而显得没有血色,身上却是满身的血。血浸湿了她的衣衫,衬得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像是被人揉碎了的花,白的白红的红,零乱破碎让人心疼。
姜惟觉得自?己的心已被油锅煎得焦糊,痛苦都变成了麻木。
他迷茫地看着?姜觅,一时清楚一时恍惚。
良久,他艰难地松了口。
“你……走吧。”
侯府外此时已聚集了不少人, 早在徐效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赶来时这些人就在了。他们伸着脖子张望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从当年的安国公府说到徐氏的十里红妆, 从姜润的?失踪说到姜觅这一次的?出事, 诸多猜测诸多隐晦,时不时还能听到感慨与叹气声。
“听说这姜家大?姑娘突然就不见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哪,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说邪门不邪门?”
“哪里?那些个邪门的?事,指定是人干的?。那徐爷刚上门想给徐家留一个血脉, 当天夜里?姜家大?姑娘就不见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可是听说了,徐夫人的?那些嫁妆可全捏在姜老夫人手里?,姜老夫人这是不想把东西还给?徐家, 拿自己嫡亲的?孙女耍把戏呢。”
“不能吧,姜老夫人可是姜大?姑娘嫡亲的?祖母, 兴许单单只是舍不得把亲孙女送人吧。”
“谁不知道姜老夫人不喜姜大?姑娘, 宁愿把一个庶孙女养在跟前,也不养生母早亡的?姜大?姑娘。”
“依你?这意思人是被姜老夫人给?藏起来了?”
先前说的?那个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表情,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人为?财死啊。”
那么一大?笔嫁妆, 谁能不动心。在所有人看来徐效之所以非要认回姜觅,为?的?其实也是钱财之物。
日头?已至中?天, 这些人不见徐效出来竟然没有人散去, 反而吸引了不少凑热闹的?人, 人也是越聚越多。
又等了不知多久,侯府的?门终于开了。等看到出来的?人之后,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惊呼声不断,还夹杂着尖叫声。
“天哪,姜家大?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血?”
“不是说被藏起来了,为?何看着像是险点没命了?难道真有人想图财害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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