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拿出自己早上刚从甜品店买回来的饼干和蛋挞给她,“这个你带着路上吃。”
林亦书刚想推辞,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阿山在外面喊老板娘。
花姐应声出去,也把林亦书拉上。
她和阿山寒暄两句后,叮嘱他把林亦书送到沈呈面前。
阿山抽着烟瞄林亦书,林亦书捧着两盒饼干对他礼貌一笑,阿山被这难得而又从未见过的漂亮晃到眼睛,被烟呛得咳嗽几声,问话有些诧异,“沈呈?”
林亦书点点头,“麻烦你了。”
阿山红着脸含糊嗯了一声,嘀咕一句:“沈呈倒是好福气。”
林亦书没听清,“什么?”
“上车吧。”阿山和沈呈关系还不错,心想这可能是熟人的女朋友,多少照顾一点,“你叫什么名字?”
林亦书上车坐好,“林亦书。”
阿山说:“山路颠簸,你系好安全带。”
林亦书照做。
阿山坐上驾驶位,开车前往山上的工厂。
阿山没说假话,山路的确崎岖而颠簸,就算系好安全带也能把人晃得头晕目眩,处境实在算不得好,林亦书难得的晕车了。
她脸色苍白,紧紧捏着安全带,努力吸取窗户缝隙里飘进来的凉空气,但根本压不住心中的恶心反胃。
车里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金属乐,阿山时不时抽一支烟,林亦书越来越难受。
这时候,阿山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把车里音响的声音关小,电话接通后,他先朝电话那头的人开口:“沈呈,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相比阿山咋咋呼呼的声音,沈呈的声线清润而平静,“到哪了?”
根本不关心他准备的惊喜是什么?
阿山神秘笑了一声,“快了,还有半小时。”
……还有半小时。
林亦书一直以来的坚持在听到这几个字眼后泄了气,翻天覆地的眩晕感成倍上千的回灌进身体里,她抓紧车把手,有些痛苦的嘤咛一声。
听见点模糊声音的沈呈一怔,本来要挂的电话用力贴近戴着助听器的耳朵,嗓音往下沉,“谁在你车上?”
阿山惊讶于他的敏锐,果然只有对女朋友才会这样吧!
“嘿嘿,你猜呢。”
“肖山!”
阿山被他突然变凉的语气吓一跳。
“是不是林亦书?”
“是她。”
“她怎么了?”
“没怎么……”阿山随口答着,随意往后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刚才在旅馆还面庞红润,精气神十足的林亦书这会儿竟然脸色苍白,唇色暗沉。她竭力窝成一团,看着蔫蔫儿的,像朵饱经风霜的花。
“你……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沈呈一瞬捏紧手机,很快离开屋子,“肖山,开免提!”
很快林亦书听到沈呈的声音,沙哑地,有些急迫地问她:“林亦书,你怎么样?”
“……沈呈。”
“嗯,慢慢说。”
“我晕车了,好难受。”
沈呈又对阿山说话,嗓音冷沉沉的,“停车,发位置给我,我马上过来。”
阿山也不敢耽搁,立刻把车停在路边,但沈呈没有挂电话,阿山刚准备挂,又传来沈呈冷飕飕的声音。
“不用挂。”
他要知道林亦书的情况,哪怕看不见。
沈呈骑摩托车,车速和平时比起来快得多,风的声音经过助听器处理,他已经可以听清楚很多。
助听器虽然很贵,但在大二这一年他终于又可以买得起,也终于能够在不看林亦书唇语的情况下听见她的声音,知道她需要帮助就立刻去到她的身边。
能帮到她,能听见她的声音。
沈呈忽然的,有些庆幸了。
而这样的沈呈,林亦书知道得并不多,她不知道他有一只耳朵听不见声音,另一只耳朵的听力也不太好。
她并不知道他不是不想和她说话,他只是需要看着她嘴唇,根据她唇语来分辨她说了什么,可是这样一直盯着女孩家嘴唇,实在太唐突和冒犯。
所以他总是微微偏过头去用另一只还能听见声音的耳朵面对她,装出一副神情淡淡的模样,其实非常努力的想要听清楚她说了一些什么,却让林亦书误以为是他对她讨厌。
她也更不知道,那些他不曾宣之于口的狼狈心思,会在靠她越来越近时化成惊涛拍岸般的浪潮将他淹没,一次一次提醒他,身有残缺的平庸者,哪里就配多看她一眼?
沈呈轻摸了摸耳朵,他怕风的声音太大会淹没林亦书的动静,也怕自己买的助听器还是不够好,不能够将林亦书的声音完整的传入耳朵里,从而错过重要的信息。他默默把车骑得更快,已经很久没有过的心急如焚,因为担心车里的女孩难受。
此刻,什么都不知道的林亦书小口小口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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