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入口,口感欠佳,她微微蹙眉,抬手招了招,一名嬷嬷立刻举着小盏上前来。她将茶水都吐进小盏中,又从嬷嬷手中接过一方丝帕,一边擦拭嘴角,一边道:“依你瞧,她与祯儿有几分相似?”
侍女名叫褚紫,是姜文君派到双生子身旁服侍的宫女。她回答说:“今日瞧着只有三分,只是……”
“只是什么?”
“那位殿下太过瘦弱了些,瞧整体自然与五殿下相差良多,如果单论眉眼的话,这三分就得翻一番了。”
姜文君沉思了一番,道:“今日那小道长不是推荐了临台山日出吗?让她明日寅时来屋外候着吧,本宫也对这金州奇景感兴趣。另外,你说她脸上的伤是御膳司的人干的?找个理由,把人处理了……记得动静小点,这些事,都别让皇上知道。”
“是,娘娘。”
褚紫退出屋子,那嬷嬷开口道:“娘娘 ,您这样做,有些冒险。”
姜文君看着她,脸上挂着哀色,“嬷嬷,你可知我常常梦见那孩子。每次她都带着伤,一个字也不与我说,光是静静地看着我就让我心如刀绞。当年我护不住她,现在也给不了她该有尊贵,难道我还要眼睁睁看着她被这些山野村妇欺负吗?”
“到底是母子连心,”嬷嬷道:“可是娘娘,举头三尺有神明,那谷菱仙姑毕竟是一观之主,供奉三清有功,不好妄语。”
“我知道,所以我不计较她没把佑宁养好的事,但是她底下那个弟子,实在欺人太甚,不给点教训,我恨难消。”
嬷嬷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如何宽慰她,只能默默立在一旁陪着。
不一会,门外传来通报,去接孩子的文宗带着双生子回来了。
姜文君一改脸上的愁色,换上温柔似水的浅笑开门迎了上去。
5 佑宁
卯时二刻,佑宁突然惊醒。
天光未明,视线却丝毫不受阻,视野内暖黄的光线表明屋内燃着烛火。她平躺着侧头看向光源。
简陋的房间内突兀地出现一套精致的茶几座椅,茶几上甚至摆着点心与茶,点心色泽鲜亮,款式精巧,茶壶冒着腾腾热气,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茶几旁端坐着一个男人。
看清他模样的一瞬间,佑宁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假装自己不曾醒来。
“仙姑既然醒了,不如起来同小可说说话吧。”
显然,装睡这个行为不太聪明。
佑宁只能慢吞吞地坐起身来,她像一只小动物,把自己大半身子都藏在被子里,小声地道:“你还在啊。”
男人轻笑一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这才抬眸看她,语气温温柔柔,话却长刺:“小可昨日费心费力为仙姑疗伤,不曾想仙姑醒来第一句就是赶人,莫不是凡人都这般忘恩负义?”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刺的佑宁脸颊发红,关于昨晚的记忆涌上脑海。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光洁如初,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与疼痛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小声地说:“谢谢。”
“仙姑客气了。”男人放下茶杯,起身走向床榻。
佑宁才放松了点的精神再次紧绷起来,“你、你想做什么?”
他坐在床边,倾身逼近。
强势的美色将她整个人逼得贴在墙上,男人道:“仙姑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小可昨日不是同你说过了,我是来求仙姑你怜惜的。”
两人间的距离极近,一呼一吸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自打有记忆以来,佑宁从未与旁人这么亲近过,顿时紧张的不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抖着声音道:“如,如你昨日所见,我自身难保,怕是帮不了你。”
“不用这么紧张,小可又不会让仙姑上刀山下火海,只是想留在仙姑身边而已,这不难吧?。”
“能……稍稍退一点吗?”佑宁实在憋的不行,岔开话题道。
他垂眸扫了她一眼。
干瘦的小道姑脸都憋红了,大的有点突兀的眼眸沁染了几分水汽。
男人折身坐回座椅上。
佑宁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瞄了他几眼,道:“我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佑宁心中一喜,喜色还没来得及上脸,又听见他漫不经心地说:“可是仙姑已经看见了小可真容,如果拒绝的话,为自保,小可自然留不得仙姑了。”
要说人这种生物确实很善变,昨日她还一心求死,巴不得眼前这个男人取走她的性命。可一觉过后,那份求死的勇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佑宁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的善变与贪生怕死,小声地回答道:“我答应你。”
“仙姑大义。”男人展颜一笑,美色如海浪拍在佑宁脸上,拍的她有点迷糊。
好几个呼吸,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能不能不要叫我仙姑,听着有些奇怪。”
“可是,小可尚不知仙姑闺名。”
“佑宁。”
“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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