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的螓首歪靠在呼延海莫宽厚的肩头,极其安逸的姿势,杏眸中含水带露,晶莹一片。
呼延海莫发冠微散,垂下几缕墨发搭在肩头,身前衣襟半敞,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在明灭的烛光下,染了一层流光,深深浅浅的沟壑蜿蜒遍布,大块大块的肌肉坚硬发达,还落了不少指印痕迹。
他垂落袖笼的手掌与她紧紧相握,十指相扣。
司露靠在呼延海莫肩头,耳畔是窗外窸窸窣窣的细雪之声,突然感到一种宁静,让她回忆起往昔。
达尔丹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当初为了逃离北戎,她去到西域,又辗转来此,兜兜转转,几经奔忙,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
女王、佛子,如今不知道怎样了……
心随念想,她不由喃喃道:“来到这儿,我倒有点想女王和佛子了。”
不知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冲破世俗,走到一起。
呼延海莫听着她的感怀过往,并未有什么同感,而是煞风景地来了一句。
“想女王可以,想那秃驴可不行。”
那秃驴屡次要置他于死地,他不杀他便已是宽容大度了,再不会有什么好感。
听着他粗鄙的话语,司露蹙眉,偏头望向他:“呼延海莫,你怎能如此唤世人尊敬的安罗法师。”
呼延海莫挑眉,不以为然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昔日种种,你焉知他是佛是魔?”
司露皱眉瞪着他,但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实话,过去,佛子对他的所作所为,手段确实算不上光明磊落。
可事关两国立场,难以评述是非黑白。
见她不语,呼延海莫又想起了过往之事,颇有些耿耿于怀道:
“你可知当日在佛寺,看到你对那秃子眼放光彩,我心里有多么不舒坦。”
听着呼延海莫的牢骚,司露突然回忆起来,当日德源寺法会,突然出现对她强制夺吻的呼延海莫,怪不得他那时会带着几分怒火和醋意,原来是瞧见了她对佛子的仰慕。
恍然之下,司露澄清道:“我对佛子只是仰慕,别无他想。”
呼延海莫霸道地将她揽在怀中,目光深深凝视着她,带着沉沉的占有。
“那也不成,我要你眼里只有我。”
司露忍不住抱怨,“呼延海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
呼延海莫受她指责,气焰明显弱下去,带了两三分委屈,嗓音亦是闷闷的。
“明日你便要走了,我舍不得与你分离。”
呼延海莫惯用此招,每每他以退为进,司露都会拿他没法子,对他充满了耐性。
此刻,司露便是耐下性子来哄他了,她伸手回抱住他的劲腰,温软好声道:
“不出半个月,我便能把事情处理好,将来呀,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相处,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腻烦都来不及。”
呼延海莫对她的温软相待十分受用,恨不能将心都掏出来给她,他看着灯下玉人,忍不住伸手捏一把她的脸颊,目光温情似水。
“怎会腻烦,我还担心你对我腻烦呢,再说了,一辈子哪里够,我要三生三世,永生永世……”
“待春暖花开了,我要带着你上阿拉贡山,我要与你对着苍神像,结定永生之契。”
永生之契的传说,司露是听说过的,相传,凡事在苍神像前结定契约的人,苍神会让他们在来世相遇,做十世夫妻。
是以,此刻听着呼延海莫这般说,司露心生动容,柔软一片,不由目光闪烁着喃喃:
“呼延海莫……”
呼延海莫对她又亲又抱,怎么都不够,无赖的那股劲儿在此刻又涌上来了。
“可是被我打动了?那就带上我一起回中原去。”
见他死皮赖脸地凑上来,司露终于没了好脾气,重重一口咬在他胸口,表达愤怒和不满。
“呼延海莫,你有完没完!”
呼延海莫微怔,感受到胸口被温软的唇堵贴,那贝齿轻咬的滋味,让他酥酥麻麻,却并未感到痛意。
他无声地牵动嘴角,看着胸前那排齿痕,终是没有忍住,低低笑出声来。
气息凌乱、笑得胸膛都在震动。
司露见他还在笑,愈发郁闷了,怒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便捶打他的胸膛。
呼延海莫见她动真格了,连忙捉住她的一双柔夷,不让她再乱扑乱打,以免伤了手。
“好了好了,仔细手疼。”
他将人搂进怀中,开始连声哄着,两人就这么闹到了深夜,司露最后用光了力气,也就不闹腾了,趴在在他身上,眼皮耷拉下来,沉沉睡去。
呼延海莫打量着怀中娇俏人儿,满眼的不舍和留恋,轻轻在她额上烙下一吻,复又缓缓从榻上站起来。
微弯下身,双手轻缓地从司露膝下后背穿过去,慢慢将人抬起来,稳稳当当抱在怀中,全程他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弄出半点动静,以免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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