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更鼓沉幽。
赵嘉禾走出春风酒楼时,向吴王宫的方向望去。偌大的王宫,只燃起零星灯火,显出几分萧瑟寂寥之意。
父王出身高门,却是亲自打的江山,称王后一改少时奢靡之风,提倡节俭,因而宫中也不点太多的油灯。
可惜啊,一生戎马辛苦,晚年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要这么撒手人寰了。每过一日,离敲响丧钟也更近一步了。
赵嘉禾弯腰进入马车,向广厦留仙阁而去。
广厦留仙阁是她亲自建立的,位于紫金山之巅,借的是吴国旧宫址。昔年父亲称王,意图在紫金山建造一个举世无双的行宫。只不过才建几座楼阁,就闹得民怨沸腾,父亲不得不作罢,重新在城中选址建宫。
七岁时,她惹得父王不快,被赶上紫金山。十二岁时,她开始接触生意,十四岁正式讨来了吴国旧宫,用手中的闲钱修缮一新后,改名为“广厦留仙阁”。
回去之路漫长,赵嘉禾又想到了那些封尘的往事。徐秉行和周墨白见赵嘉禾闭目养神,遂默然陪坐于身旁,不去打扰。
下马车后,周墨白将赵嘉禾背回寝宫,便起身告退,赵嘉禾也不作挽留。之后她若还是想见,自会召见。夜里谁来侍奉,皆是由她晚膳后抽签决定的。若是她心中有人选,就会省去抽签,直接传唤。
沐浴后,下人送上签筒,赵嘉禾略一沉吟,还是接过签筒摇了起来。
“啪——”一支纤长的竹签落地。
她捡起从签筒中掉出的竹签,只见上书“兰燮”。
兰燮啊……她确实许久未见他了。
两个黑衣少年从夜色中缓步而来。执灯的年纪稍小,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墨发盘于脑后,用红丝带扎缠。他眉心点了一颗朱砂痣,眸光似碎星,朱唇若丹霞。身后的少年十八九岁模样,天生异瞳,深眸中夹杂西湖烟水,青碧瓦蓝、澄净无瑕。身披浅栗卷发,高鼻浓眉,似有胡族血统。
瞿揽玉将灯挂上房檐,脸颊上不由得浮现微红。上次见到殿下,还在一月之前。他翘首企盼,终是等来了殿下的召见。
兰燮并未急着扣门,而是在檐下默立片刻。今日是上弦月,似乎每回来此处都是上弦月,从未有过满月,就像他自己般,从未有过圆满。
“公子,该侍寝了。”瞿揽玉轻声催促,眸色如新,净若被春雨冲洗后的苍穹。
兰燮长指微曲,按下万千心绪,展颜一笑:“好。”
兰燮大步流星地走至床榻边,袖间落下一个两指之长的傀儡。傀儡通体青绿,由寒玉雕琢而成。
“这是你新做的傀儡吗?”赵嘉禾好奇询问。她披衣半倚,满室灯辉在青丝上落下一抹柔色。她伸手想去抓这个傀儡,这小傀儡竟然避开,钻入了被褥之中。
“是的。殿下不传唤我的日子,我便在屋内做傀儡。”兰燮颔首道,双眸微敛,唇角轻抿。他擅长傀儡制作,今日便带了这小玩意儿陪殿下耍。
赵嘉禾忽然叫了一声。这个小傀儡竟然趴在她腿上,冰凉的触感令她一惊。
“殿下莫慌,将腿打开。”兰燮坐在床边,温言低语。
“兰燮,你偷懒了。”赵嘉禾轻哼。知晓兰燮要做什么,赵嘉禾还是听之任之了。
“殿下,操控傀儡也不易。”兰燮回道。指尖微动,那小傀儡便沿着赵嘉禾的腿一路向上,探了个脑袋入穴内。
“太凉了。”赵嘉禾不满地道。腿却张得更开,让小傀儡整个没入。
瞿揽玉此时拉开门走了进来,屋内灌入一股寒风,床上之人不禁瑟缩了一下。
兰燮转首吩咐道:“揽玉,去把炭火生旺了。”
瞿揽玉应声,而后规规矩矩地去生炭火。火星高高窜起,他放下钳子,搬了一个板凳坐在门口,从袖中拿出一个木偶人,开始摆弄起来。兰燮是傀儡师,他是匠师,兰燮制作傀儡,而他能让傀儡动起来。他二人,不像其他公子单打独斗,他们有数不尽傀儡可以相助。
赵嘉禾非常难受。那么冰凉的物件,似乎还长出许多凸起,疯狂地在肉穴里进出。她犹如万蚁噬心般地掀开了衾被。
她什么也未穿,身后披的衣衫滑落,只余下白皙的胴体。一双饱满的乳儿随之乱晃。
兰燮的眸色渐深,手握成拳,修剪得体的指甲深嵌入手心。兰燮啊兰燮,在此时此刻,你还要抱着你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吗?
兰燮弯腰,为她盖好衾被。她素白的手指攥住他修长结实的小臂,轻声低问:“兰燮,你在躲什么?”
兰燮瞪圆双目,愣了片刻,这才开口:“殿下……”
“兰燮,你是不愿意吗?”赵嘉禾似笑非笑地问。
“不,”兰燮断然否认,“只是……”只是怕生出了奢望,被无尽的等待折磨至疯。
“莫要让我失去兴致。”赵嘉禾将他往自己身前扯,他的雪肌顷刻间敷上一抹桃色。
他宽大的手一把扯落自己的金线华服。他的阳具是浅粉色的,许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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