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眉尖轻蹙,“我nell的女儿不可以不自信,”
她看过许多顾念栖过去的采访影像,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更加确信女儿看似强大的外表下,内核其实并不稳定,或许是因为过去的经历,再加上外界对她一直以来的质疑和评价,让她骨子里对自己并不自信。
“你明明拥有足够的资本作为底气,只是缺少契机,不妨大胆一点,”她说着,抬手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现在有妈妈陪着你了,不用怕。”
她从前便知道顾念栖要强,和她的性格一样,于是便放她自力更生,没怎么出手去帮过她,但自从上次的风波过后,网上那些说她背靠大山,是被资本用钱砸出来的女顶流之类的言论愈演愈烈,即便澄清的有理有据,这些言论也永无休止,于是她便不想再放任了。
有些骂名实在无需平白担着,该她有的,她会一个一个全部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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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宋宴辞找遍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
顾锦程这些年在意大利为穷人免费做法律援助,口碑很好,在民众间的名气很广泛,他没有太费力气便打听到了他的住处,可一连等了好多天也没有人在,
于是他便又去了蒙特勒,小镇不大,他每天辗转于上次来时顾念栖喜欢去的地方,也一直一无所获。
直到最后,他没有了头绪,就像无头苍蝇般,却连乱撞都不知道该撞去哪。
大雷说的没错,这种无异于大海捞针的感觉,让他一时被困于这种浩瀚的苍茫。
但在四处奔波的这些日子,他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图,她只是不想让他受到影响。
她从小便知道他的梦想,也一路看着他走到今天,知道他经历过的一切,于是将他的事业看的比任何事都重,甚至将她自己都排到了这后面。
可她在他这里从来都是第一位,无法被任何事情替代的第一位,永远都是。
而事已至此,他必须要打起精神,不辜负她的辛苦隐瞒,于是他不再漫无目的的寻找,提早到达了伦敦和团队汇合,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找不到她,但总要用办法让她看到。
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中央验收着舞美灯光,宋宴辞脑海里同时呈现出在舞台上的演出效果,轮到最后一首《日落之前》,音效和灿烂温暖的灯光渐起的时候,他站起身,说了句停,
他不想按照原定的方式来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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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宴辞在伦敦站的首演引燃的不止现场,网络也随之惊哗了一整晚。
他的舞台一如既往的汹动,但这份汹动不同于寻常,而是竭尽全力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表演还有种怪诞的情绪在里面。
他的基调一向如此,只不过这次被肉眼可见的放大很多,粉丝都爱他的这种风格,只是网络上许多人都无法理解这种表演方式,只觉得他很奇怪。
而有人说,如果你看到一个人很奇怪,其实他是在受苦。
比起混沌后的疯癫,清醒的释放才是最为痛苦的,而他却只能这样做。
不是想暂时忘记,不是想要获得逃避的快感,而是拼命让自己感受到现在的情绪值究竟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他想要自己记住。
直至最后一首歌,他才一改之前的张狂风格,舞台被清空,只剩一支立麦,一把高脚椅。
他抱着把吉他坐在立麦前,没有伴奏,没有盛大的灯光,只有一束银色追光静静打在他身上,
在宽阔的舞台上显得渺小。
温润的指尖拨着弦,分明的掌骨和手背上的青筋血管随着动作起起伏伏,他用清冷的声线独自完成了一首《日落之前》。
清唱总有种奇妙的静谧氛围,配合着吉他流水般轻柔的和弦,和光线黯淡的舞台,是所有人都会被感染到的凉薄感伤。
在灯光熄灭,升降台带着他的身影缓缓下落隐匿的时候,满场不舍的尖叫哗然声中,他取下麦架上的话筒,随后音响里又隐约传出他的声音,很轻,被此起彼伏的喧嚣掩盖,但许多人还是勉强听清,
他说的是,“i will fd you ”
舞台两侧的大屏上,所有人看清他侧过头时,面颊上一闪而过的泪痕。
因为这几天太过疲劳,常握话筒的右手虎口一直在有规律的痉挛,无法控制,
宋宴辞垂眼,看着手里刻有他名字的手柄,即便拇指被连带着也在时不时颤动,也用力握的更紧。
往前走就好了,他想,乌云的后面,月亮依旧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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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栖偶尔上网,也只关注宋宴辞的消息,丝毫不知道自己作为宋宴辞v女主角的事已经被传了出去,而她在拍摄当天没到场,宋宴辞等了一天无果后,匆匆离开,让全组收工的消息也被宣扬的到处都是。
有说他们闹掰的,有说他们其实是分手的,有说他们两个人原本就是为了组cp炒作的,这个消息放出来说不定也是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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