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常人定是分辨不出, 但天随晋王愿,滔天气运加持在身……阿虞眼眸微颤, 思及那道士所言万物相生相克, 世间自有法则。
若变为常人……她漆黑的眸亮起微弱的光,看向秦衍,“劳烦将军帮我找个男死囚。”
当夜地牢。
见着阿虞时,江埕匍匐在地, 血肉模糊。因着气运缺失,他受刑时倍感痛苦, 而叶玉也不似从前,她冷着张脸对满身血污的他嫌恶不已。
他猩红着眼,手背青筋暴起。
系统安抚道, “最晚后日, 晋王便会领兵攻城, 在撑一日,莫要功亏一篑。”
江埕抬头看去,地牢昏暗,侍从举着火把,才看清楚人影,今夜阿虞身后还跪着一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头被罩住,她莞尔一笑,“看得清吗?”
头罩被修长的手揭开。
江埕瞳孔猛缩,呕出大口鲜血,他脖颈暴起青筋,全身冰冷僵硬宛如具死尸。
晋王双目空洞,眼珠不知所踪,张着嘴呜咽却说不出话来。
火光照在阿虞身上,她那双漆黑的眸亮若繁星,病态笑着,“怪我思虑不周。”
“应先让你们叙叙旧,再让你拔掉他舌头。”
江埕心脏闷痛地喘不过气,他头昏欲裂,如被巨石重重砸过般,难以置信摇头,“你个妖孽,你又骗我!又骗我!”
他发疯呼唤系统,却久久未等到回应。
系统气息紊乱,灵魂犹如刀割,江埕疯癫不已,系统绝望崩溃,已无法与江埕交谈。
阿虞偏了偏头,看向墙角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叶玉,而后笑靥如花道,“今日还未用膳吧?”
她笑得灿烂,端着托盘走向二人,黑布揭开,沾染血迹的白瓷碗赫然出现二人面前。
碗里盛着血肉模糊的眼球,还有整条舌头。
她环着手,扫视二人,“喂给谁好呢?”
江埕猩红着眼,疯疯癫癫,系统不见踪影,他怒不可遏,只得故技重施,用尽恶毒词汇咒骂叶玉。
黑云漠漠,横卧天际。
系统灵魂如被腰斩,痛楚彻骨,它怒骂江埕蠢货,却已无力开口,不能死,它不能死!
系统疯狂汲取叶玉气运重塑灵魂。
叶玉刑如枯槁,萎靡至极。
失去气运加持,她墨发如杂草,毁容的脸不再蒙雾光,疤痕如蜈蚣皱巴巴显现脸皮,直叫人明了何为不堪入目。
阿虞端着碗筷缓步走向她,叶玉头昏脑胀呕出酸水,阿虞嫌弃蹙眉,摸着叶玉面目全非的脸,轻轻笑起,“我喂你吃。”
阿虞笑容宛如地狱恶鬼,夹起整条舌头碰上叶玉紧闭的唇,她额间渗出细汗,恶心的血腥味呛入她鼻腔。
叶玉力尽精疲,嘴被人扒开,将那整条舌头强行塞入她嘴中,“不要啖我之肉饮我之血吗?”
阿虞似怪物,扒着她的嘴,强行让她嚼碎,“没机会吃我,但我成全你吃旁人的。”
她笑意盈盈,“日后的水便用晋王的血来替代。”
舌头堵住喉咙,叶玉浑身发抖,又被强塞进眼球,耳边是江埕诅咒之言。
系统仍未出现,江埕神志错乱,挣扎着起身,试图殴打叶玉召唤系统,却被铁链束缚。
他只得厉声道,“叶玉你个贱妇,你害我母妃惨死,落得今日下场,真是苍天开眼!”
天生异象,电闪宛如银蛇,霹雳惊雷直劈地牢。
叶玉宛如疯妇般疯癫笑起,她恨叶虞,也恨江埕。
地牢前老树轰然倒塌,被夺走的气运各回其主,阿虞长睫轻垂,指尖打颤,已有感应。
江埕头痛难忍,在地上来回翻滚。
刺耳尖锐不男不女的哀嚎传遍地牢,“叶虞你逼死吾,又能得了几分好!”
“逼死吾,话本不存在,再也无法重生!”
地牢寂静,失去气运加持的江埕叶玉狼狈不堪,早该腐烂的伤口此时才散发臭味。
阿虞病态看着伤痕累累的二人,她那张漂亮的脸苍白如雪,眼圈通红。
易容成晋王的死囚犯让江珵希望破灭,也诛杀了这妖邪。
她细眉轻蹙,抬手拭泪。
天不见怜,让她诞生在甜宠文话本,自出生便是替叶玉做嫁衣。
这妖邪夺她气运,叶玉抢她身份,江珵污她名声,陆衡之谋她性命,百姓恨她至极。
阿虞疯癫笑起,“哈哈……”深陷黑暗,受尽苦楚,不见天光,不知尽头。
她神情森林,一字一句道,“你这妖邪应庆幸你藏于江埕体内,我无法伤你!”
阿虞漆黑的眸戾气尽显,声音掷地有声,“你若为人形,我必将你千刀万剐,叫你血债血偿!”
系统笑声毛骨悚然,“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叶虞,你满手鲜血,江晏行为救你油尽灯枯,没了气运之子,你便能得善终吗?”
话音刚落,天道雷劫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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