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等小竹那边有了消息,你再过去。”棠礼又开始抚摸她的额头,那股危险的气息也随之淡去,棠星伏在棠礼膝上,察觉到大腿上缠绕的藤蔓也收了回去。
她温顺地任由棠礼像摸小宠物一样摸她,内心却有了别的小心思。
棠嘉竹也去享用棠梨了子藤代表着什么?
是大姐专门为她们培育的食物吗?
软脚虾一样的棠梨得知噩耗后就晕了过去,棠嘉竹没管,直接出了门。
空气中的气味对她和棠礼来说其实都很分明,棠嘉竹循着味道来到了棠星房间,并敲了敲门。
“进来吧。”是棠礼的声音。
棠嘉竹推门进去,不意外闻到了某些特别的味道,那味道与她和棠梨做爱时的气味极为相似,她看见了伏在棠礼膝上的棠星,棠星却并没有看她,只是像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
“你算计了我。”棠嘉竹依然直白,她再次对棠礼说出了这句话。
棠礼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棠星的头发,没承认也没否认,她的眼神好像落在了棠星身上,又好像是落在了地上:“不过是添加了一点诱食剂,吃与不吃,依然在于你自己,小竹。”
棠礼称呼任何人都是这样亲密,这么多年来,只有她在安心本分地塑造着亲人与姐妹的身份,也只有她能这样做。
“你不肯让我直接吸食你的血液,为何又把棠梨送到我嘴边?”棠嘉竹忽视了棠礼的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
棠星的耳朵动了动。
“并非我不肯。”棠礼的手指伸出无数藤蔓,编织成一条粗藤,在空中蔓延至桌上,卷来了一杯冷掉的茶水,送回到了她手上,“落魄家族的丧家之犬寄人篱下,即便有珍宝在手,也是无力回天。”
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过于丰富,棠星偷听地津津有味时,棠嘉竹却将手一挥,把她卷了出去。
棠星在地上打了个滚,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门就已经关上。
“???这是我的房间!大姐你看她!”棠星迅速爬了起来,扒拉着门大喊道。
“滚。”棠嘉竹的声音穿透出来。
棠星生怕再被棠嘉竹挥一巴掌,那可能就不只是在地上打滚了,虚张声势地自言自语道:“你以为谁想听啊?!”
她说完便逃离了现场,跑得比兔子还快。
棠礼用藤蔓在手中冷掉的茶水杯里点了点,随即才将蔓尖伸了进去,杯中的茶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只剩下底部的茶叶渣。
她眼底浮现出一抹愉悦,又指挥藤蔓去倒了一杯。
棠嘉竹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是一向很宝贝她吗,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豢养食物,现在也是。”棠礼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她用藤蔓吸掉又一杯冷茶,仍是意犹未尽地又倒了一杯,“分享不是一种美德吗?”
棠嘉竹看了她半天才又开口:“希望我们不是你豢养的食物之一。”
话题似乎到这里陷入了很微妙的地方,棠礼的藤条肆无忌惮地散得满屋都是,唯独避开了棠嘉竹所站的地方,她的手指敲击着杯壁,蔓尖仍埋在杯子里吸食茶水,沉吟道:“人类的意志虽然薄弱,但无论怎么折磨都很美味,相比起来,你们的意志太过无趣。”
“品尝起来无味,像嚼不烂的牛皮似的”
她好像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棠嘉竹看着她,忽然道:“我房间里有更好的茶。”
“哦?”棠礼显得很有兴趣,收起了那副回忆的表情。
棠嘉竹逐步向棠礼走来,满屋散开的藤蔓为她让开了一条路,棠礼端坐在那里,笑眯眯的。
她勾起身旁绕着的一条藤,握在手里:“我最想要的依然是你的血,但我打不过你。”
被她握着的藤枝蹭了蹭她的掌心,随后往她手腕上缠了几圈,棠礼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它很喜欢你呢。”
棠嘉竹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要谢谢你,庇佑了我这条丧家之犬这么久。”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棠礼,但棠礼只是笑着道:“我作为姐姐,当然要保护妹妹”
“姐姐”棠嘉竹念着这两个字,她盯着浑身都松软丰腴自得其乐的棠礼,眼皮眨过黑得发亮的瞳孔,像某种迟钝的冷血动物,“你需要喝多少茶?”
棠礼撑着下巴靠在密集的藤上,用手指敲了敲脸,缓慢地说道:“大概是很多很多吧我喜欢喝水,不需要是茶也行。”
从窗台折下来一道很亮的阳光,直视那种炽热的光芒,会让人睁不开眼,但那温暖而明亮的光照在屋内慵懒放松的棕发女人身上和她周围的藤条时,却把棠礼照的浑身都舒展开来一般闲适舒服。
棠嘉竹早已躲到一旁没有阳光的地方,她看着晒太阳晒得几乎要睡着过去的棠礼,恍惚看见了某种生长得大而舒展的植物。
“我去泡茶。”棠嘉竹说着,隐匿在了黑暗中,身形也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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