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颗因为见了讨厌的人而憋闷、灼烧的心,忽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等回去后,一整晚都可以和谢雍在一起。
她从这个认知里得到了一丝丝安慰。
徐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低声和陈鸿升聊公司的事,徐楸从中捕捉到几个高频词,收购海外分公司国际化。
小楸,妈妈跟你说个好消息,徐筱放下筷子,似乎看出徐楸心情好些了,赶紧趁热打铁:你陈叔叔要把他名下一半的股权转让到妈妈名下,也是表他对妈妈和长清的诚意。最近我们在忙一个很重要的项目,等稳定下来,妈妈就把你该得的股权和不动产先转给你一部分,你也二十岁了,想用来做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主。
陈鸿升名下一半的股权给徐筱?徐楸有些想笑陈鸿升的股权理当是他儿子陈默的,如果没有徐筱,他百年以后陈默是唯一合法继承人。如今他拿出一半给徐筱这个外人,陈默怎么可能答应?
徐楸不由得抬眼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陈默,对方却出乎她意料的平静,亲爸做了这样的决定,他一声不吭地听着,察觉到徐楸在看他,竟然还冲她微笑。
说起公事,陈鸿升对着陈默没有了面向徐楸时那副慈父形象,看似语气不经意,实则夹杂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严肃:
对了陈默,收购欧伦的项目,一开始一直是你在盯着,虽然一直很顺利,但就是太顺利了,我心里反而没底儿。总之你多费心一些,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陈默眉眼恭顺:好,我知道了。
徐楸自对视那一眼后就再也没有抬眼,但余光也能看到,听他们谈起股权、收购,她越发觉得压抑。
一口汤刚咽下去,徐楸放下汤勺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房间外的走廊静悄悄的,酒店的结构是外围中空,只有一楼的观景喷泉细微的水声,仿若存在于上世纪欧洲名画里的巨型水晶吊灯贯穿了几层楼,看起来近在咫尺,却又离她手边的浮雕栏杆那么远。
她去洗手间回来,包厢门虚掩着,从里面隐约传出吵闹的声音。徐楸走近,却没有推门进去。
听的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听个大概。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是我亏欠她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前那些事儿她不愿意接受我对她好,那是我活该,我这个当妈的做的不称职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替我难受,但是你最好别在小楸面前胡说什么,你别以为她是耍小孩子脾气,如果说因为咱们哪句话说不对惹她生气,她还真有可能不认我这个妈了
是徐筱在说,陈鸿升偶尔插两句嘴。大概他也是嫌徐楸喜怒无常,说起这事,他们俩才会吵起来。
徐楸面无表情,听了里面徐筱的肺腑之言也毫不动容,正要抬手推门,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小楸。
她回头看,竟然是陈默,不知道什么他也出来了。
现在进去,好像不太方便。陈默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温顺的姿态,正好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作者的话:咽炎犯了,发低烧,明天(1.11)要挂水,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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