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雪停了。
乌云散开,天光大亮,白茫茫的一片,从玻璃窗看出去,白到晃眼。
徐楸摁停了谢雍放了半天的英文情歌,伴奏的大提琴声马上到高潮,却戛然而止,谢雍从书里抬头,看了过来。
你让我陪你过圣诞节,就是这样过得?徐楸敲敲窗玻璃,扭头看谢雍,有人下楼堆雪人了。言外之意,她也想堆。
本来计划的是带你出去玩儿,但是天气预报不准,临时下雪。谢雍走过来,略宽松的家居服衬得他越发温润,你要是觉得无聊,那我们接着昨晚的做也可以
说着,伸手就要来捞徐楸,被对方一把打开,啪的一声,打在皮肉上的闷响,我要堆个雪人去,你继续看你的书吧。
徐楸还没爬下飘窗,被谢雍一把抱住,又推回去,外面冷得要命,你穿的这么薄,怎么出去?
这次降温来的突然,徐楸没什么厚衣服放在谢雍家里,她以前每次来过夜,家里都是恒温,也不需要穿太厚。
我去吧,你就坐在这儿看着,待会儿我堆好了抱上来,正好阳台是露天的,可以放在阳台,你就可以隔着玻璃门看雪人了。
听谢雍那么说,徐楸就觉得外面可能真的很冷了。下楼的那些人个个都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穿的圆滚滚的,再反观她自己,毛衣,下面一条针织的宽松直筒裤。
徐楸同意了,看谢雍穿上大衣和棉服,把自己裹得只剩一双眼睛。她双手比划了一下,要这么大的就可以,想了想,她又开口:注意安全。
谢雍下楼以后,没多久就到楼下那片空地了,从徐楸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得清楚。她要的雪人不大,半条胳膊那么高的。
徐楸贴的近,呼吸的热气哈到玻璃上,谢雍的身影便雾蒙蒙的,看不太清楚了。
手机振动两声,开始响起来电提示音。徐楸低头看,是徐筱。
她接起来,出乎意料的,那边是个男声:
小楸,是我。
徐楸因为谢雍和雪人刚刚扬起的笑意一点点凝固了,她面无表情地调整了下姿势,语气微微冷然,陈默,你真行。
能拿到徐筱的手机给她打电话,看来这位已经很得信任了。那头的陈默像听不出徐楸的暗讽似的,还笑了笑:
我也是不得已,徐阿姨她不敢给你打电话。上次你说,要想元旦团聚,要她亲自找你说,她在微信跟你提了,但是到现在你还没回话。阿姨料想着,或许你生她什么气了,这才让我代她传话。
徐楸眉眼涌起几分烦躁,知道了,吃饭的地址发我,到时候我会去的。
话音才落,徐楸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她再转头,谢雍已经堆了两个雪球,一大一小摞在一起,比周围人的雪人都小好几个尺寸。
徐楸不太喜欢冬天,却挺喜欢下雪。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外公外婆还没去世,每每她在徐筱那儿受了委屈,至少还可以找他们聊天诉苦。
外公总会在每年初雪的时候,在楼下空地为她堆一个雪人,从她的房间正好能看见正面,那雪人又大又漂亮,每次都能争气地存活几天。
大概又过了没几分钟的光景,玄关传来动静,谢雍用一片不知道哪儿捡来的硬纸壳,托着一个小小的雪人进来了。那雪人做的有些粗陋,眼睛是石子,鼻子和胳膊是树枝,却很是圆润,憨态可掬的。
谢雍冻得鼻子和脸颊通红,身上还落了点碎雪,多少有些狼狈。徐楸和他对视几秒,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撇过脸笑了。
雪人被安置在阳台,谢雍回卧室换衣服。徐楸是三分钟热度,看了放在阳台的雪人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转身回卧室。
推开门,谢雍脱得只剩裤子,正裸着上半身拿衣服,挑选衣柜里的家居服。看见徐楸进来,他脸上一丝异色也没有,继续做他自己的事。
徐楸坐床上,视线流连在谢雍紧致漂亮的腹肌和小臂上,谢谢啊。是指那个雪人。
谢雍头也不回,别跟我说谢,真要有诚意的话,你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徐楸听他这话里话外,明明自己心里明镜似的,还是微笑着扯开话题:要不别穿衣服了,我给你暖暖身子?
谢雍刚穿了一半的套头卫衣,被他又脱拽下来,他转身看徐楸,知道她是随口开玩笑,心里却还是因为她那散漫的笑意中掺杂的一点点勾引而荡起涟漪。
徐楸往前倾了倾身子,去牵谢雍的手腕儿,对方很听话地被她带着,直到被摁坐在床边徐楸自己则反身跨坐到谢雍身上,他眼疾手快,自然而然地就用双臂环住了徐楸的腰。
你要怎么帮我暖身子?谢雍抬着眼皮,呼吸稍稍紊乱,话音落下,就想往徐楸的嘴唇上凑。徐楸便低头迎合,双唇相贴,她温热的吐息突然就多了几分魅惑:
当然是用我身上最热最舒服的地方。
谢雍身体一僵,似乎是没想到徐楸会说出这样的话,事实上她也的确很少说这种骚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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