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赛一个离谱。
皇后大约也猜到今天一早厂公就去忙了,而且估计现在也在忙得热火朝天。
怪不得他需要一个在后宫能管得了事且听话的人,前朝的事够他忙死。
“娘娘……您的脖子这是怎么了?”
皇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巧夏打断。
她抬起头,就看到镜子里反射的巧夏一脸惊恐又震惊的模样。
她愣了一下,随后稍稍偏过身子,然后也微微睁大了眼眸。
只见她后颈处与肩膀上,都有着清晰的牙印和暧昧的红痕,脖颈上的其实消退了许多,但肩上的却尤为清晰。
就算是什么也不懂的巧夏,看到咬痕也知道是什么。
这么清晰的痕迹,想当不知道都不可能。
巧夏难得聪明了一次,她蓦然想到了刚刚起床时,娘娘问有没有人从内室里出去。
巧夏张了张嘴,却被娘娘一把拉住了手。
她有些震惊而茫然地低头看着娘娘,就看到娘娘仍旧沉静的眉眼。
“巧夏,这件事,你便当做没看到。”
巧夏咽了咽口水,“娘娘,您、您受委屈了吗?”她脑子一团浆糊,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娘娘笑了起来,随后巧夏便看到皇后娘娘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曾受过委屈。”
无论与贺朝如何,都在她的判断之内。
而贺朝也从未对她照成实际上的伤害,到现在都是他在帮她。
皇后娘娘挥了挥手,远处的宫人躬身,都退出了内室。
“巧夏,你想问什么?”
巧夏愣愣地看着,最终结结巴巴道:“是、是贺内官吗?”
皇后微微讶异,没想到巧夏竟然看出来了。
巧夏没有等到娘娘的回答,但是这样的沉默却如同一道惊雷。
巧夏眼眶一下子红了。
“娘娘,您受委屈了!”
巧夏只觉得自家娘娘好可怜,她已经开始替娘娘骂了。
“若不是姜家那群人,姑娘您也不会推来做这个皇后,也不会被一个阉人这样糟蹋。”巧夏心疼地抓着娘娘的手,“娘娘,您受苦了。”
在巧夏眼里,娘娘一定是被迫的,一定是为了躲过昨夜那场灭顶之灾,才委身于贺内官,好保全整个家族。
娘娘实在是太可怜了。
明明娘娘这么好,为什么都要欺负她。
皇后被巧夏的想法给震到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在巧夏心里面竟然是这么一个伟正光的大无畏形象。
为了保全家族委身于阴险狡诈的奸宦,听起来确实好像牺牲很大。
皇后想要解释,但是因为槽点过多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只能扶起巧夏,劝道:“本宫不觉得委屈,况且贺厂公也算是一表人才,相貌不错,服侍本宫也服侍的不错。”
巧夏也被娘娘的话语给震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娘娘竟然这么快就接受,而且这个话非常犀利。
巧夏还是道:“可是他伤了娘娘!”
啊,这确实。
皇后悄悄摸了摸肩膀,被咬的时候还挺疼的,但是那个时候她也被快乐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在意。
皇后低咳了一声,随后对巧夏道:“其实我也反击了。”
巧夏没懂。
远在太和宫偏殿处理事务的厂公端起案桌上的茶,就感觉肩膀一痛。
他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又舒展开来。
不像是麻雀,像是只野猫。
在闲暇时的厂公这样想,恐怕肩膀上的牙印短时间内消不掉了,后背也有些火辣辣的。
下手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留情。
明明干净整洁的指甲,却没想到用力起来这么狠,抓着他时一点都不手软。
明明她也很快乐不是吗?
厂公轻笑了一声,随后低头看到尚书府递来的折子,面色又沉了下去。
尚书府啊……
厂公拿起折子,上面是尚书府的讣告,还有对姜家的弹劾。
现下对姜家的弹劾的折子如同雪花一样的多,而陛下陷入昏迷,皇后这个位置已经没有人盯着了,热闹都跑到其他宗室去了。
必须给皇后一个保命的后盾。
厂公黑眸微微眯起,这是他计算琢磨时的模样,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半晌他扬声道:“丁贤。”
在门外的丁贤立刻进来。
“大人。”丁贤行礼。
厂公道:“拿着圣旨,去姜家宣旨。”
丁贤没问是什么,恭敬接过,随后又听到厂公吩咐。
“通知皇后,前来太和宫侍疾。”
丁贤一愣,随后低头称是。
然而当他恭敬退后转身没几步,就听见厂公再次开口。
“等等。”
丁贤赶忙回头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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