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其实也不知道厂公会怎么做。
他们这些没有根的人,连男人都说不算。
但是在宫里沉浮久了,丁贤知道有些心里不正常的太监,会拿一些没权没地位的女人出气。
不过那是皇后啊。
尽管这前朝后宫,几乎都是这位九千岁说的算了。
丁贤倒是没有怜悯小皇后,只是觉得可惜。
好好的贵女,却遭人陷害,就算厂公心善放过,但恐怕厂公也会因为同被陷害而迁怒皇后。
丁贤的命是厂公救的,这辈子只对厂公忠心耿耿,如今就算是厂公做下大逆不道的事,丁贤也会老老实实地为其保守秘密。
更何况……在这宫中,谁不知厂公下手狠辣,绝不留情面。
丁贤也很佩服厂公的毅力,就算美人在怀,刚刚听其声音,竟然仍面不改色,一如既往镇定,不愧是厂公。
而被下属夸赞的厂公,却没有下属所想象的那样保持着冷静。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下的少女。
因为皇帝的一纸诏书,而在及笄一年后进宫的少女看起来和她的姑母并不相像。
她看起来比先皇后娇弱了不少,盛装打扮之下,没有了之前他所见到的那股安静阴郁的气质。
莫名的……
男人抬起手,捏起了女人的小巧的下巴,让人看不出情绪的观察着她的脸和神情。
莫名的让人觉得好看。
因为这样忽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厂公皱起眉来,事实上他也是凭借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意志力在撑着。
他能够从宫中人人都能欺负的小黄门走到今天的地位,心性自然是一等一的。
他见惯了诸多美人,就连皇帝后宫中一些按捺不住寂寞的嫔妃都曾主动献身,只不过他看不上,也不想看。
更何况漫长的时光之旅,更让他早已冷情冷心。
但此时,面对着同样被下药后的女人,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竟然开始不规则的跳动。
他从未有过这种把持不住的时候。
他的大手被女人柔弱的手握住,她睁开眼眸,在柔和的夜明珠灯光下,他发现她的眼眸是浅色的。
就像是三月温暖的太阳,微微笑起来时,有一种勾人的美。
厂公有一瞬间的怔楞,就好像这一瞬间心被什么细小的针尖扎了一下,不疼,只是有些痒。
“我真的好热……”她轻言细语,就像是无意识地撒娇,“也好渴……”
她有些朦胧又模糊的眼眸从他的脸上划过,一寸寸的,仿佛是一道柔和的光,划过他的眼眸,他的鼻梁,最终来到他的唇上。
厂公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推开她的。
他钳制住了她,本就是为了推开她,然后离开这里。
去泡一盆冷水,然后让下面的人把那敢给他下套的幕后主使找出来,碎尸万段。
哦不,他现在是要做一个好人的,不能做下这些不法分子才做的事,不然那个该死的系统又要在他的脑子里不停警报了。
但是他现在却僵硬地不动了。
他死死地盯着身下的女人,明明之前已经奉皇帝的命令去看过她无数次,却怎么会在这一次才有了不该有的感觉?
他不自觉地松懈让她有了挣脱的可乘之机,她很显然也因为药物的作用,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只想着和人贴近。
她的手已经揽在了他的脖子上,柔柔的,像是无法依覆的蔓藤,却也像是带着可以绞杀人的韧劲,让他动弹不得,绞杀在原地。
他完全可以找医女进来,亦或者给她找个男人,反正皇帝已经不行了,只要是她生下的孩子,只要是男的,他都可以让她的孩子成为下一任帝王……
不对!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该死的药物影响,他的神智也有些不清醒了。
厂公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着下颌,就要将攀在他肩上的女人手臂拉下离开,下一秒却因为女人近乎呢语的话而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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