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还真有点道理,可细想下来,这道理就不攻自破,姜雪甄的性子太冷情,怎么可能做的出争宠,这话骗他都骗不过去。
“皇贵妃那脾性你不知?她若有这份心,用得着朕这般心烦意乱?”
魏宏达心想,这事儿还是怪天子自个儿,当初逼迫着皇贵妃私通,把人逼急了跑了好几次,这哪能随随便便就能和解的,皇贵妃目下不定就是计较以前天子对她做的错事,但他不能说,也只能随便找由头。
“说来,皇贵妃这样的性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倒不是奴才多嘴,皇贵妃刚进宫时,比如今还冷漠,缘着皇贵妃身子差,都不常出去跟各宫娘娘打交道,都说她是个极清高的,连姜家的那位孟夫人来宫里拜见废太后,也没听说皇贵妃见过她。”
天子随意道,“她们不是亲母女,那老妇待她极为苛刻,也没什么好见的。”
魏宏达被他这一说,猛地哎呦一声,“陛下这不就提醒奴才了,怪不得皇贵妃是这性子,她在家里过不好,又被那么个父亲送进宫,她哪里会相信男人?陛下疼她爱她,希望她能怀有龙种,再授以后位,可再她眼里,可不就成了陛下是在拿后位诱逼她,也许她都不信陛下怜爱她啊!”
天子犹如醍醐灌顶,是了,姜雪甄这样的性情,怎么会相信男人,他在她眼里不可信,她想做皇后,他越要她怀孕,她越不信他喜欢她,没准她认为,他根本没想让她当皇后,这纠葛一直在,她就不会放下芥蒂投入他的怀抱。
他倏然拧眉,挥手让魏宏达退下,兀自睡下了。
——
一夜无梦,姜雪甄隔日用过早膳,底下宫女端来补药,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端起碗喝下去了。
屋门忽的打开,天子从外面进来,宫女急忙退到屋外掩上门。
姜雪甄还没起身,天子已大步走过来,似思考了很久,双手按住她的削肩,沉声道,“朕想了半夜,你既然想做皇后,回了紫禁城,朕就昭告天下,让你做皇后,至于怀孕的事,以后顺其自然,朕不逼迫你,朕为你妥协至此,你不能再伤朕的心了。”
◎哄好◎
清早上他突然跑来说这些, 姜雪甄懵怔住了,片时做沉静状,淡淡道, “我没想做皇后。”
天子没在她面上看出喜色, 他的妥协也没叫她欢喜, 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骨头硬,偏他舍不得对她发狠, 以前恨她时, 恨的是她抛弃自己,转身就进了宫, 那时候一心想把她抢回来, 她不情愿,她厌恶他都不在乎,只因他觉得, 这是她欠他的。
等到真的把她抢回来了, 又想把一颗心捧到她跟前, 任她几次三番的鄙弃也甘之如饴。
他也唾弃过自己, 就不能心狠一点,别让她仗着自己的疼爱就目中无人。
可没用,只要站到她面前,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就再不能维持住凶狠像。
天子瞪着她, 心间沉浮不定,气的发笑, “你也没想做朕的女人是不是?”
姜雪甄心累, 抬手抚那张俊脸, 细细手指划过英挺眉眼,再落在他鼻尖上,然后就被他握住手,薄唇咬粉秀指尖,她抽不开手,人倚在桌前,身子里的涩意弥漫,眸子半眯住了,她轻轻道,“是不是够了,不要发疯。”
天子很吃她给的这点甜头,知道她想糊弄过去,到底遂她的意,意犹未尽的舔那散着浅香的指头,蓦地松开了,手仍握在她肩上,“别说不想,朕不爱听,你哄哄朕,告诉朕,你只想当朕的皇后,只想做朕的女人,终日被朕疼爱。”
这样不知羞耻的话……
姜雪甄很难以启齿,覆在肩头的手掌有力而燥热,她垂着细白颈子,烦且无促,那只手掌转到她后劲,微一托力,让她脸抬起来,面上神色展露在天子眼里,她避不开,天子咧嘴笑了笑,“被朕疼爱不好么?朕每时每刻都想你,你答应过朕,心里头要有朕,为什么不能也想想朕,是不是又骗朕了?”
他眼里的姜雪甄,羸弱带着倔性,许是这段时日的宠幸,令她的漠然里沾惹了水波般柔态,丝丝缕缕的勾人魂,拜他所赐,他让她变成了这样。
更不愿意她出现在人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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