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虚弱,但也比以前好些了,想是他开的补汤姜雪甄喝到至今见效了,若继续喝下去,身子骨虽比不得寻常女子康健,但也不会缠绵病榻,只是瞧这脉象,她应是一直服食厉害的避孕药物,已呈体寒,若日子长了,这身子再想要孩子就难了。
但吴太医可不敢多嘴多舌,毕竟姜太妃是先帝的妃子,诚然现已出家,不能算作先帝的遗孀了,但这层关系以前在,以后别人说起来,也不会忘记,天子也不可能因着美色冲昏了头脑,让一个太妃怀孕生子,所以让她避孕很大可能是天子授意,他若是在这档口不知死活的说出来,就算姜太妃现在平安无事,天子在气头上不定也让他脑袋不保。
“陛下,姜太妃确无事啊。”
天子目色森寒,“你没诓朕?”
吴太医颇有些焦头烂额,“微臣也不知姜太妃先前发生了什么,但现下微臣看了脉象,她确实没事。”
“她要撞墙自尽,被朕挡下,撞到朕身上人事不省,”天子冷道。
吴太医佝偻着老腰,憋闷却不得不回他,“陛下多虑了,这人的身体哪能撞死人,姜太妃确实柔弱,但这些时日喝着补汤也恢复了些,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天子一眯眸,转向榻上的姜雪甄,抬袖朝吴太医挥手,“你下去。”
吴太医巴不得赶紧下去,提着药箱小跑出去。
天子的眼睛就差长在姜雪甄脸上,怎么都看不出她是装昏迷装死的,他忽地坐下,背对着她,“朕确实太纵着你了,屡次三番用死来吓唬朕,朕不是被吓大的,你若是真死了,朕就提姜明入内阁。”
他的威胁显得苍白无力,回过头,榻上人依然不睁眼。
“你的心不在朕身上,朕就要留住你这个人,如秀必须得嫁,就算你寻死觅活,如秀也得嫁给禁卫,她迟早要嫁人,朕给她恩典,找了那么多好儿郎给她,她自己挑出心仪的,有什么不对?”
天子一下站起身,静立片刻,不见她从榻上起来,便抿紧薄唇走出去。
日头渐渐上升,光照到姜雪甄面上时,姜雪甄睁了眼,她在榻上坐起,心神茫然,她清楚天子方才话的意思,他想要把她绑在身边,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她再有第二次出逃的机会,所以如秀必须嫁给他的禁卫,有禁卫在,如秀不会像之前那么容易随便跑了,还有张嬷嬷,他会怎么安排张嬷嬷。
屋门开了些,一前一后进来如意、如棠,两人在窗边见她醒了就赶紧进来,先搀她起来,如意道,“陛下知会奴婢们给您递话儿,张嬷嬷他安顿好了,您不用担心没人给她养老。”
她顿了顿,想到天子的原话,“只要她安分守己,张嬷嬷就不会有事。”
这话她还是如数传给了姜雪甄。
姜雪甄猛然将她们两人的手挥走,孤身走出了无倦斋,背影极萧瑟。
如意和如棠在原地站了会儿,匆匆跟了上去。
姜雪甄再回到佛堂正是用午膳的时辰,她把自己关在主卧里,如意敲门里边儿没声,想推门,却发现门栓上了,随后就是屋里传来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这是头一次听见姜雪甄关着门在屋里砸东西。
砸了有一会儿,房门开了,地上碎了一地天子送的瓷器用具,那套描梅紫砂茶具被砸的看不出茶具形状,天子才送来的菊花茶也撒了一地。
姜雪甄坐在窗边手里拿着本书,面冷无波,丝毫看不出这满地狼藉是她弄出来的。
如意和如棠都知她这是撒气,默默叫人进来收拾,等收拾完了,几个宫女抬着箩筐出去倒掉,正路过西梢房,王凝秀站在晒梅花的簸箕前翻着梅花,眼见她们往后院抬东西,便随便瞄了眼,正见簸箕里有菊花茶和碎掉的描梅紫砂茶具,菊花茶上午她才在天子那儿喝过,自然认得出,紫砂茶具就更不用说了,天子说什么是姜雪甄母亲的遗物,现在碎成这样,这菊花茶怕不是也是天子让送过去的。
她面带着笑问那两个宫女,“姐姐们这些是……”
两个宫女讳莫至深的摇摇手,意思别问,问了也不会说,王凝秀目送着她们搬着箩筐出去,心想若那套茶具真和天子的那套是一对儿,他们若真的两情相好,姜雪甄不应该砸了茶具,扔了菊花茶。
只怕是天子一厢情愿吧。
或者说是他逼迫了姜雪甄。
这才说的过去,一个孤苦无依的貌美太妃在这样的年纪出了家,住在这间离养心殿极近的佛堂,其中有多少秘事谁能知晓呢。
若真是她想的那样。
王凝秀对姜雪甄产生了些许同情,她这一生陷在宫闱了,出不去了吧。
梅花晒了几日,王凝秀就做成了梅花茶送去给了姜雪甄,姜雪甄屋中的陈设焕然一新,摆上了更珍贵的器具,然而姜雪甄还是病歪歪的样子,没什么精气神。
王凝秀寒暄了几句后,怕打扰她休息自告辞了。
这厢日头落得快,姜雪甄蹲在花圃边摘满山香的果实,王凝秀立在廊下远远看着她,满山香的果实更有药性,吃多了,她的身子也要坏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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