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可能承担不起这后果,但她仍渴望离开这里,一次不成还有二次,她唯一还庆幸的便是张嬷嬷她们远在江南,天子不会那么容易找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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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过一半,底下来报,巡抚赣州、石阡府、青州的督察院右副都御史林启、左都御史赵怀及兵部侍郎姜明已悉数回京。
天子便散了早朝,只留了内阁的几位阁臣去养心殿,林启、赵怀、姜明都已等在殿内,天子携阁臣入内,各自赏座。
三人跪地给天子磕头,天子便随口问道,“朕让你们办的事如何了?”
林启先道,“陛下料事如神,微臣刚入赣州,当地便有匪寇纠集,微臣遵照陛下的旨意对其竭力安抚,所幸他们良心未泯,还是被微臣安抚住了。”
他说罢抿了抿嘴,似有未尽之言,不好当着这么多重臣的面直说。
赵怀也如是道,“微臣巡抚石阡府时,也有匪寇动乱,微臣率兵围剿三日将匪寇尽数拿下,最后在微臣的周旋下,他们幡然醒悟,微臣施以扶持,他们都各自安分归家过活。”
他的表情也像林启一般,凝重的很。
天子没再问他们,转头冲姜明道,“你呢?”
姜明微讪着脸,“微臣也如两位大人所说,巡抚青州遇见匪寇暴动,那些匪寇穷凶极恶,微臣几番安抚都无济于事,遂只能率兵镇压……”
天子脸上原是有笑的,听到这儿阴沉下来,“朕的话你当是放屁?”
周围阁臣不知其中缘由,有与姜明交好的阁臣替他说了句好话,“陛下息怒,若真是匪徒凶狠,姜大人安抚不下,镇压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天子并没好脸色,一拍桌子,“他罔顾朕的旨意,朕现在都能斩了他!”
自天子登基以来,这些阁臣都见识过他的脾气,外人都说天子儒雅随和,可天子发起怒来也是真可怕,凡有臣子犯了错落在他手里,就没见他轻饶过。
那阁臣也不敢再劝,噤声装死。
姜明一听天子要斩他,吓的语无伦次,“陛下!不是微臣不遵您的话,那些匪徒是拼着死跟朝廷作对啊!微臣劝阻多次,他们根本不听,他们说先帝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他们要血债血偿……”
天子皱起长眉,“你胡言乱语什么!”
姜明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微臣哪儿敢胡言乱语,他们说先帝在位时,曾派人去青州带走许多童男童女,当时先帝的人告诉他们只说是先帝修道,需要童男童女护法,待先帝一个月后修成大道,这些孩子便能衣锦还乡,可那些孩子一直都没回来过,这些做父母的也有上京来探寻,结果那些孩子早没了!”
这样的秘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岂会知晓,乍听见都瞠目结舌,先帝虽称不上治世圣君,可他在位的这十多年也算是中规中矩,除了终日沉迷修道让人诟病外,再没做过旁的错事。
当下得知先帝做出这等惊世骇俗恶事,那几名阁臣心底对先帝难免生了怨怼,先帝自个儿拍拍屁股撒手人寰了,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天子,两人还是亲兄弟,委实过分的紧,若天子一个处理不当,那天下人都得骂他暴君。
天子似头疼的扶额,冲林启、赵怀道,“赣州、石阡府的动乱是不是也有他说的原因?”
两人呐呐道是。
那几位阁臣老脸垂沉,怨不得天子成日里没个好脸色,也不知先帝丢了多少烂摊子给他。
天子叹了口气,横了姜明一眼,须臾朝身旁太监示意,那太监走出去,不多时许勇进来,他朝天子叩拜道,“卑职参见陛下。”
天子问他,“朕不放心姜明,让你带着朕的手信跟去,你没拦下他?”
许勇道,“卑职赶到青州后,姜大人一意孤行要处死那些匪寇,卑职手持着您的手信才让姜大人放下屠刀,那些匪寇已被尽数押解回京,现都在刑部大牢内。”
天子这才见笑,“做的好!”
他随即斜过姜明,扫视一圈,“姜明留下,爱卿们退下吧。”
那些阁臣都是人精,心知姜明此次办事不利,十之八九这兵部侍郎的位置保不住了,先前与姜明交好的阁臣第一个起身告退,随后诸人陆陆续续退走。
殿内仅剩了天子和姜明。
“朕很好奇,你这般蠢,是怎么坐上兵部侍郎这个位置?”
兵部总领大魏所有边防军务,兵部侍郎更是紧要官职,先帝不重视武将,才得以叫姜明入了兵部成了侍郎。
姜明冷汗直冒,“微、微臣……”
天子嘘了一声。
姜明闭上嘴,心里越发的没底。
天子突然问他,“姜太妃的乳母张嬷嬷你知道是哪儿的人?”
他这么不明不白问了,姜明脑袋发懵,此时正紧张畏惧,便也老老实实回他,“张嬷嬷是江南人,家住在上元县。”
天子挑半边唇,要笑不笑,“你是科考入仕的文官,原先就不该进兵部,你犯下大错,朕断不能再容你呆在兵部,从今起,你不再是兵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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