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呵笑,“朕是李熜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谁敢怀疑?”
他慢悠悠道,“朕这个亲弟弟为章怀太子洗脱冤屈才是真的有趣,朕还要用亲弟弟这个身份,一步步剔除李熜的爪牙。”
话音刚落,无倦斋大门被人敲响,天子让进来,便有太监入内,“陛下,姜二姑娘送了些点心来,不知您见是不见?”
白日里周婉儿来送点心,现在姜柔菀也来送点心,天子不禁腻烦,“打发走。”
太监道声是便要去赶人。
天子忽又叫住他,“等等,领她去后室。”
太监遂去把姜柔菀引去了后室。
天子与张泉互视一眼,张泉知道要送李景崇到后室,这些日子都如此,天子似乎对这两人私会很是喜闻乐见。
张泉快要退走,但思索后回身,只看着天子也下了御座,像是急着出门,这副样子让张泉想到几年前他们四散潜藏在应天府,每一回他来见他们这些部下,都急匆匆的来再急匆匆的走,一刻也没法呆下去。
后来张泉怕他出事,跟踪了他一路才发现,他藏在武安侯老宅内,里面住着位姑娘,那姑娘犹如冰魂雪魄转生,清清冷冷的性子,当时还是少年的李铎守在她身畔,满眼炽热。
在一个夏夜里,少年李铎抱着姑娘偷跑出武安侯老宅,带她去秦淮河听戏,张泉远远见他们依偎在一起,真似一对情真意切的眷侣。
但这只是李铎一人的情热,李铎为了姑娘在应天府逗留三年,最初他们躲避先帝追杀,后来危险不再,他们定下南行的计划,前去荆州伺机俘获常山王李景崇,可是李铎迟迟不愿离去,他们所有人空等了三年。
直到张泉去找了姑娘,姑娘果然如他想的那般,冷心冷情,他轻易就让姑娘答应下请求,支走李铎后,姑娘也如愿的回到了姜家,被姜明送进宫中。
如今她依然蛊惑着天子。
“陛下,您该立后了,”张泉沉顿道。
天子霎时不快,“立后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张泉道,“您不小了,太子殿下在您这么大时,您已经出生了。”
天子踱到他面前,“你觉得朕该立谁,周婉儿?还是姜柔菀?”
周婉儿是周太后的侄女,姜柔菀都跟李景崇混到一起去了,这两人自然不能娶进宫。
“……除了这两人,太子殿下的恩师有一孙女。”
章怀太子的恩师是已退的太子詹事王叔袤,受章怀太子牵连,王叔袤被贬职远调,没几年便致仕了,之后郁郁而终。
天子微觑着他,“朕的后宫还轮不到你插手,做好你自己的事。”
张泉朝他抱拳,踏出无倦斋过二道门时下意识回头,天子果然从无倦斋边侧小门绕到后头去了。
张泉神思凝重,天子与姜太妃横亘着辈分,一旦有人察觉出他们之间不清不楚,天子塑立出的仁善厚礼便崩然塌尽。
姜太妃已不适合再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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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是多雨的天气,前一刻天穹挂星,下一瞬便落雨了。
天子进主卧时,窗户半掩着,晚风带着雨吹进来,纱帐被吹的轻微浮动,天子挑了一边纱帐,床里女人睡熟了,脸上有淡淡的粉,似抹了胭脂,脸侧向里,朱唇微张,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娇气劲。
这只是假象。
天子脱掉靴子钻进被,手指摸索着解深衣腰侧的扣子,挨个解掉,再埋首深嗅,温香满鼻,香躯轻颤,他知道人醒了,自被里探出头,手托住她的后颈把脸转过来,他狎腻的噙住那浅绯色唇瓣,勾着舌不放,“醒的太快了,朕喜欢你睡着的时候,随便怎么摆弄。”
姜雪甄快呼不上气,手推了推他。
天子意犹未尽的放掉唇,把她从被里抱出来,一臂揽在那松开的深衣上,眼眸凝视着手臂下的艳色,笑问她,“今儿不抄经文了?”
姜雪甄脸上的细粉褪尽,白的扎眼,她在睡梦中被闹醒,脑子里还没醒神,被他亲了后,本能用手去擦唇。
天子陡时没了笑,阴阳怪气道,“嫌朕没事,朕不介意你嫌朕,只要你这身子能服侍好朕就行。”
姜雪甄挣了几下,越挣越紧,只别着头道,“你怎么在这里?”
“朕不在这儿在哪儿?”天子的手臂往下环到细细腰肢上,很好心的替她系扣子,下扣两粒,那红艳遮一半露一半,又有呼之欲出感,她伸手想揪紧深衣,被他拦下了手,他啧声道,“你说说朕该在哪儿?”
“你应该在养心殿,”他应该在养心殿品尝着姜柔菀送去的点心,他与姜柔菀虚与委蛇,姜柔菀与他郎情妾意。
“朕日理万机也想放松放松。”
他凑到她颊边亲吻,“你的作用就是让朕放松。”
姜雪甄再躲也躲不开他,还被他从床上抱起来,开门走出去,门外已肃清了宫女,他一路进到西梢房内,里边儿有一张桌几,上面摆着她平日里抄佛经用的物具,桌几边只有张红木围椅,她是个懒性儿,抄经书抄累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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