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喉中梗塞,目下情形一看便知是天子所为,她不知道姜雪甄去小汤山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得出,天子将她逼到走投无路,即使是出家,也只能呆在宫里,天子这是在变着法儿的折磨她。
姜雪甄拉过她的手,“我如今深陷囹圄,嬷嬷你和如秀再留在宫里我更无法脱身,我与贤太妃说好,等嬷嬷出宫,送嬷嬷去江南养老,他不会想到那儿,至于如秀,我会同他说,让如秀去替我打理嫁妆,我的嫁妆在哪里,他都知晓,你们到了宫外,我在宫里才能想办法离宫,到时我们离开顺天府,找一处安宁自在的地方安居。”
她说的太美好,张嬷嬷和旁边的如秀都信了她说的话,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在宫里,宫女满二十五就能放出宫去,张嬷嬷已经是个老人了,离宫十分便当,自己去尚宫局报备一声,便可以走了,尚宫局都不用往上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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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回京后,曹安就带着人秘密出发去五道梁,天子手头堆积了不少公务,花了几个日夜才处理妥当,终于得空了去找姜雪甄。
这天夜里,姜雪甄跪坐在佛龛前参拜,天子立在门边撩了帘子,视线端详着她,海青袍宽大,穿身上会遮了身段,尤其深秋的季节,穿的衣裳多,再外套海青袍,会显得极臃肿。
但她穿起来没有臃肿感,许是她畏冷,还没入冬,这房中已用上了银丝碳烤火,屋内暖和的不用穿太多衣服,那件海青袍底下也许只剩了亵衣和
主腰。
她这般跪在蒲团上,自后看更是腰细的仿佛只手可握,平日不显丰腴的身子因这坐姿也瞧出了曼妙体态。
这身灰扑扑的海青袍穿在她身上也没损了她的容色,比那什么太妃穿的宫装顺眼多了。
天子步伐缓慢的走来,她像察觉不到,仍双手合十,看起来十分虔诚。
因是佛堂,可嗅见佛前供香,那香味过于浓厚,抹盖住了她身上的香,难闻的很。
天子蹲身下来,手从后绕向前,指尖托起她的颈,簪子扎出来的伤养的大好了,只剩一个红点,像生出了艳红小痣,平添了几分媚态。
天子那狭长眼尾瞥着她,她没甚抗拒的神色,总不会是修佛真把她这一身软刺给修没了,那倒是挺好,他低头亲到那微张的淡唇上,手转进海青袍的衣襟,耳听轻细呼吸声,她温软的不可思议。
天子把她抱紧,和她一起趴倒在神案上,把玩够了,才仰头和神龛里的佛像对视一眼,忽然觉得这佛像的眼睛是不是在看姜雪甄,他再低头看人,海青袍子松过头。
神像也没资格看他的人。
他扯了木架上的红布扔到神像头上,抱起姜雪甄回了主卧。
佛堂不大,姜柔菀住在佛堂南面的厢房内,走几步路,就能到姜雪甄的主卧。
天子走到主卧前,停住脚,故意问她,“你在给谁念佛?”
这么点大的地方,他开口说话,极可能会被厢房那边听到。
可让他失望了,姜雪甄并没表现出紧张,平静的回答他,“我母亲。”
天子冷嗤一声,“朕当你没有心肝,原来你还有心在你母亲身上。”
他这声落,厢房门动了下,眼看着要打开来。
姜雪甄攀附在他肩头的手蜷紧,他才心满意得的进了主卧,一臂托稳人,反手将门拴好。
佛堂地儿太小了,即便是主卧,也不及以前住在哕鸾宫的卧室大,她被天子抱进围榻,天子手握着腰身,亲她亲的越发凶,藏在袖里的手攥紧绣花针,她蹙着眉忍受。
天子念念不舍放过那被亲红了的唇,与她头抵着头,鼻尖是淡香环绕,让他的心绪宁静下来。
“趁着朕不注意,你让张嬷嬷出宫了?”
姜雪甄别开脸,他又强硬转过她的脑袋贴靠在一起,“嬷嬷这几年一直想回应天府,怕老宅没人看管荒废了,我给了她一笔钱,以后在老宅里养老。”
老宅承载了他们三年的回忆,那三年现在是讳莫如深,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有多难以忘怀。
天子沉默着,片刻道,“她最好回的是老宅,若朕发现她去了别处,朕会派人请她回京养老。”
姜雪甄眼睫扇动,“她除了老宅还能去哪儿?何必为难一个老嬷嬷。”
天子反唇相讥,“怨不得朕,有你这种主子,只能怪她命不好。”
姜雪甄不愿与他多费口舌,蜷着腿想隔开他,可他手臂劲力大,她想跟他分开一些都不行,她的腰肢垫着枕头,这般弓着甚耐不住,手里那只银针都想扎他,还是忍住了,只低低道,“……腰疼。”
天子这才注意到枕头,很干脆的把她抱到膝头,一脚踢下枕头,问道,“你想求朕什么?”
她前头极其厌恶他的触碰,现在能这般温顺,必然是有事相求。
“我的嫁妆里有些田庄和铺子,去年不见收成和利钱,今年也怕没有,我身边信得过的只有如秀,我想让如秀替我去管着那些田庄、铺子,”姜雪甄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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