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说罢,便离开了。
周太后也甚为满意这样的结果,和贤太妃说了两句闲话,便也出了院子。
姜柔菀在地上瘫坐片刻,便被请回房中。
屋里只剩了几位太妃,太妃们也纷纷告辞,这时如棠和如意端了药进来喂姜雪甄,贤太妃临出去前往那床头看了一眼,只瞧着姜雪甄被托起身,依稀见她身上穿的不是寻常寝衣,而是一件深衣,那深衣样式她见过,是宫里喂孩子的乳母嬷嬷才会穿的衣裳,姜雪甄一个年轻太妃,怎会穿这种衣服?
贤太妃微凝神,转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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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后,姜雪甄便迁进了醉景轩修养,行宫里热闹,只有她这一处清净,天子没再来找过她的麻烦,她托病不爱出来走动,也只贤太妃来过两回,贤太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她好,夜间留宿过一回,之后怕打搅她养病,也只白日来过。
天子来行宫是为秋猎,筹备了有日才组织起来,这一日清早,天子便率众臣入附近山林寻猎,女眷们则都聚在周太后院里。
姜雪甄早起才喝过药,如意进屋来,“太妃娘娘,姜二姑娘跟前的采杏说是替姜二姑娘来问您安,要奴婢打发她出去吗?”
姜雪甄默了默,道,“让她进来。”
如意迟疑道,“陛下让姜二姑娘思过,您何必再见人,省得陛下知晓了,您又担责。”
姜雪甄那纤长的睫毛微动,“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如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是承了姜雪甄的情,但她终究是天子派来的,即使她不说,还有别人会说,醉景轩内的宫女都是天子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姜雪甄见过什么人,都会传到天子的耳朵里。
姜雪甄轻挥手。
如意只得出去。
片时,采杏入房内,扑腾一声跪地,“求太妃娘娘救救二姑娘,二姑娘说,只有太妃娘娘能救她。”
姜雪甄轻轻笑了笑,“哀家能怎么救她?”
采杏没有说怎么救,只是抖抖嗖嗖的回话,“这几日二姑娘没法出院子,但也知道那周二姑娘时常有机会出现在陛下面前,听人说,还与陛下做过诗,陛下甚至夸她不栉进士1。”
姜雪甄从座上起来,慢悠悠的往内室走,“若是为这,哀家救不了她,只能她自己救自己。”
采杏记下话,匆忙回了院子将姜雪甄说的话传达给姜柔菀,姜柔菀不解其意,但孟氏却感叹道,“她真是说对了,到现在这个地步,就别想着别人能帮到了,陛下之前待你多好,可见心里是有你的,眼下被那周婉儿迷了眼,你断不能坐以待毙,到这地步,就得放下女儿家的矜持。”
她拉过姜柔菀的手,“我能嫁给你父亲,那也是我千方百计得来的,你想嫁给陛下,你也得放下礼义廉耻,今儿陛下出猎,兴许到很晚才回得来,桃坞眼下没多少人看守,你想进去绝非难事,只要今晚你能跟陛下成就好事,便再无人敢跟你抢后位了。”
姜柔菀红着脸记住她的话,趁着当晚天子在宝香殿宴请众臣,偷偷潜入桃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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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醉景轩后,姜雪甄睡前都会去西池泡一泡温泉,今晚也不例外,她下了温泉后,如意退到外面守着,如棠则伺候她洗浴。
温泉暖热,泡久了睡意容易上来,姜雪甄背靠着池壁昏昏欲睡,迷蒙中,一只粗粝手掌自后绕前沉入水中,姜雪甄细眉微蹙,抬一点颈想起身,被身后人按住了肩膀,他随性的坐在地上,靠近才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姜雪甄将脸别到另一边,不欲与他说话。
可他无耻的很,拂开她的头发,探另一只手包笼住她。
“朕喝了几杯鹿血酒,你帮朕解解酒。”
作者有话说:
1不栉进士:旧指有文采的女人,出处:唐·刘讷言《谐喙录·不栉进士》——关图有妹能文,每语人曰:“有一进士,所恨不栉耳。”
◎你敢嫌弃朕,朕是不是待你太好了!◎
天子像只狗皮膏药贴着她,探头想吻她,结果她侧头避人,还是被他吻到了下颚,随后便是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
姜雪甄紧咬唇,差点被带上岸,她挣脱不掉,被他托着腰出水,她整个人趴倒在池壁上,脖子脱力的被他掌在手心,他一遍遍的吻她脸,越吻越凶狠,最后在她快窒息时又把她放回了水中,她蔫着头吁气。
耳边就听见水花声,天子下水了,他伸着手臂把她揽到身前,激起一阵战栗,天子挑起她的脸,目光黑沉幽深,他喃喃道,“你得帮朕。”
蓄势待发的凶厉着,他张手环抱住姜雪甄,姜雪甄全身僵直,抬手推他,连推好几下,天子的头颅靠在她颈侧,一改平素在她跟前高高在上、轻贱鄙夷的姿态,她听他哑着声道,“阿雪,我难受。”
他身上的酒气萦绕在周遭,姜雪甄想忽略都难,他醉了,醉酒后的天子变回以前那个粘人单纯的少年,姜雪甄推人的手顿住,只是这片刻间,天子握住那只柔软的手沉入水底。
姜雪甄微微合眸,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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