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上来睡嘛?”容临低垂着眸子,努力不让她瞧见自己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亮光。
苏眠顿时像是一阵风一样地迅速站到了床边,佯装望着天空。
“夜已经深了,若是我再不回去,只怕舅舅会打断了我的腿的。”
苏眠像是逃难一样地离开了,远远地回望了一眼低着头好似有些失望的容临,心中带着隐隐地愧疚感。
“明早我为你送早饭来,你……好好休息吧。”苏眠死死地咬着嘴唇,然后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她似乎是怕容临失望,临关门的时候小眼睛还一眨一眨地偷瞄着容临。
等容临回过头来时,又迅速地转过了身,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容临浅浅地勾了勾嘴唇,没想到她还是这般的可爱,不经逗。
传言
苏眠睡在了床榻上一晚,只觉得丁左实在是太黑心了。
说是上等客房,便是床榻之下放的都是成堆的杂草,果真是黑心商人。
苏眠捶了捶背,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腰酸背痛。
一些本该是老年人的病痛,却在她身上显现了。
打开了客房门走了出去,大家都围绕在容临的门前不知在低声说着什么。
苏眠心中一颤,总害怕是容临又出了什么事,明明她昨晚离开时还是好好的。
“舅舅发生什么事了?”苏眠努力地窜到了人群中,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可别说,昨晚的那一仗可真是太激烈了。”严伟被客栈里毫不知情的住客围在了最中间,然后手舞足蹈地讲述着昨晚激烈的战斗情况,当然尤其是他大杀特杀的场面。
顾清想是刚刚睡醒,瞧见了苏眠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背部便离开了墙,朝她走了过来。
“昨晚睡得还好吗?”顾清伸手擦拭了她眼角的泪渍,手臂上还绑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隐隐能够瞧得见丝丝的血渗了????????出来。
苏眠心虚地低下了头,生怕被舅舅发现自己昨晚与容临独处在一间房的事情,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舅舅,你的伤还好吗?昨天地上好大一滩血。”苏眠知道顾清从出生起便未受过这样的苦,这次更是差点丧了命。
“舅舅没事,身子骨硬朗,挺几天便可以了。”顾清避开了苏眠伸过来要查看她伤势的小手。
自己这一趟确实伤得不轻,便是只要是大力地咳嗽都会牵连起整个肺部的疼痛,几乎折磨地他整宿整宿地难以入睡。
严伟还在那里大肆特肆地宣扬着昨晚自己的英雄事迹,只差没有给自己的额头上贴上金子了。
“听说昨晚以一剑败了萧十一郎的是你?给他下迷魂药的也是你?”苏眠有些好笑地凑了上去,发问道。
严伟还未察觉到苏眠的过来,摇头晃脑道,“是啊,我不会是略施手段,这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便败在了我的剑下,更是被我一掌打得倒地不起。”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老百姓还有些被抱在怀中的孩子都闻言高兴地鼓起了掌。
这下子真是大快人心了。
“你就是我们宣城的英雄,明日我们要联合上书城主,让城主同意英雄游城一天。”百姓们纷纷振臂高呼,一浪更高于一浪。
严伟被拥在人群中,笑得眼角满是细纹,只有在转头瞧见苏眠的时候,对着她微微眨了眨眼睛,示意这永远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苏眠了然地笑了笑,也没有上前戳穿他。
对于从前是盗贼的严伟来说,每日不能走在太阳底下,只能趁着夜黑风高之上才敢出家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以为是官府的人上门来捉拿自己的,这样能够自在地呼吸着蓝天下的空气,能够大摇大摆地走在长街下,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别的他也就没有其他的奢求了。
容临也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身上披着一件鹅白色的大氅,颀长柔弱,倒真如折子戏中所说。
有几分娇弱的水仙之感,当然让人移不开目光。
只是不知道为何紧跟在身后的清风一脸的菜色,仿佛谁欠了他一屁股债一样。
一阵寒风吹拂过他肩上的青丝,他微微伸出手拢了拢大氅上的领带,温声道,“眠眠,昨晚睡得可好?”
苏眠嘴角扬起了个甜甜的笑容,刚准备回应他。
清风啪的一下子就穿到了两个人的身边,脸色僵硬地说道,“少主,今份的药您还没吃。还在药炉上煎着呢,清风这就给你取来。”
清风步子迈得很快,苏眠只感觉似乎有一阵冷风擦过了自己的肩膀。
昨晚苏眠还记得清风望着自己,眸子里的感谢。
怎么今日又翻脸不认人了?
苏眠凝视着清风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却在转过头的一瞬间望着人群中一个一身黑色长袍的人吸引住了目光。
周围的人都满脸的喜色,只有那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身边的异动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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