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我也只是为了糊口饭吃呀,请各位官爷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来世小人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严伟双手合十,表情十分地严肃认真,磕在地上哐哐磕了好几个响头。
苏眠随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舅舅没想到我们一路如此低调,竟被这些个小毛贼盯上了。”苏眠翘起了二郎腿,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严伟虽然跪在地上,却是抽动着嘴角,“您那头上戴的,腰间别着的,可真不能算是低调了。”
顾清冷了冷脸,干净利索地抽出了腰间的剑搭在严伟的脖子上,再进一分便是血肉模糊,“若是你再敢胡言乱语,我便叫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苏眠握住了顾清的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激动。
他们这一路回京,本就应该避开大道,选择人烟稀少罕为人知的小道最为稳妥。
这样一来也能够一路不留下任何行踪,还能缓慢行走,方便容临养伤。
原先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为是五皇子的人追了上来,现在瞧来都是有钱惹出来的祸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被抓到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但凡我皱一下眉头便不是英雄好汉。”严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论人情世故,他都知道他悬了,必然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苏眠接过顾清晃悠个不停地尖刀,在空中转动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轻轻放在严伟的脸上敲打了起来。
谁知,严伟立马战栗了起来。苏眠来了兴致,这些日子她憋坏了,每日遇到的不是战争就是灾祸,逐渐让她的小心脏都脆弱了起来,都快忘了快乐是什么感觉了。
严伟对他们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甚至还能当一个开心果来逗逗乐。
苏眠低下了身子,捏着嗓子道,“你当真如此,我会一片一片地割下你的耳朵,然后扔到马棚里去喂马。再用利刃割下你身上的一片片鲜肉,扔去喂流浪狗。让你知道你究竟招惹到了我们这群怎样的人。”苏眠残忍一笑。
没说出一句话,严伟的脸色便会灰败一分,整个人如同打蔫了的茄子渐渐地衰败了下来,生无可恋。
打死他也想不到,城门前那个笑得人畜无害,让他放下戒心的背地里会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奶娃娃,不应该称她为恶魔。
“若是你不信,我现在便可以割下你的耳朵来。”苏眠威胁道,眼神冷冽地扫过面前早已瑟瑟发抖的严伟。
“就你这个胆子,还当什么劫匪。”苏眠眸子垂了垂,十分看不上他。
“不要把我们和劫匪混为一谈,我们是盗贼,盗贼知不知道。取之有道,盗之亦有道。他们干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玩意,我们干的却是技术活。”严伟本还有几分惧怕,听到有人污蔑他的职业,立马站了出来辩驳道。
苏眠瞧着严伟滑稽的脸上写满了职业素养几个字,不由得破涕而笑。连一边的顾清都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出了声,甚至眼角还留下了几滴眼泪,用指腹擦了擦。
“你们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职业。这是一个铮铮铁骨男儿最不能丢弃的东西,是我最后的骨气。”方才瞧着严伟有诸多的惧怕,没想到现在竟挺直了腰杆,要与他们一争高下。
“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在此之前顾清的情绪也十分的低落,甚至为了沿路的安全每日愁的眉头直蹙。
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等奇人能够让他们开怀一笑,想来也是怪有趣的。
严伟严肃的脸色便苏眠与顾清的笑声打断了,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蛋,却并未觉得有任何好笑的地方,忍不住嘀咕出声。
“瞧着你们也算是个名门贵族,奚落人的本事倒是真的有一套。”经过这一番的交谈,说来也奇怪,严伟竟丝毫都不惧怕他们,竟莫名地还觉得有丝丝的亲切。
“想来你这么胆大,并不是一个人作案吧。那店小二和你什么关系?”苏眠联想这种种,脑袋里一下子回过脸上神来。
“店小二不知道,我不过是从后厨随手取了点茶水,和那店小二有何关系?”本着仁义的道德,严伟怎可能再供出他们的同伙呢,毕竟还要靠着店小二发家致富呢。
“让我猜猜,你们先是用迷魂药迷晕了所有客栈里的人,然后再对我们下手。以为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了,而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也就只有店小二一人。”苏眠却不理会他的指责,反而是将他们的计划都和盘托出。
“不对,我们用的不是迷魂药是迷魂汤。”严伟的嘴说的飞快,脑子在后面追都追不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迟了。
等瞧见苏眠嘴角狡黠的笑容之后,他才明白了自己已经中了圈套。
“你如此大胆,想来身后还有个老大。”其实苏眠没说的事,像严伟这般的愣二,身后若是没有一个高智商的人帮着参谋打点着,一旦碰上了行家,只怕他的脑袋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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