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火势被风吹着连着面前漫天的白烟越来越大,几乎都伸手不见五指。
楼春察觉不对,意识到可能是敌军偷袭,正急于逃走时,脚下被石子绊倒了差点直直地往前摔了去。
周遭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有的也只是短暂的惨叫过后大片的寂静。
“三弟,四弟?你们人呢?”楼春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剑朝着空气乱砍一通,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钱财厚被地下的灰尘呛了几口,艰难地爬了起来,刚刚混乱之中不知被谁踹了一脚,屁股正疼呢。
李威听见了大哥的喊声,急忙抹了一把头上的灰,还好刚刚自己躲得及时,瞧见了浓烟便钻了一旁的土堆里躲过了一劫,否则此刻早就见阎王去了。
“大哥我在这里。”李威恨不得手脚并用地朝他爬了过去。
“四弟,你也太怂了吧。”钱财厚有些嫌弃地望着从远处奔过来的李威。
浓烟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慢慢散去,楼春一脸震惊地望着面前的一幕,脸色都变了。
怎么会这样?原本他带来的弟兄如今躺在地上早便没了气息,还有的手里啃着骨头一脸死不瞑目的样子。
看这场景,少说也得有个几百人的伤亡。如今自己的兄弟遭受到了如此灭顶之灾,他却连凶手的面貌都不知道是谁,当真是窝囊之际。
“阁下是谁?伤我这么多的兄弟,敢做敢当,难道不敢出来露面吗?”楼春攥紧了拳头,怒吼出声。
“楼春,你爷爷就站在你面前,你还不认识吗?”顾清站于城头上,任凭风吹过他的发带,浑身散发着一种飘逸的气质。
“你怎么会在这里?”楼春早便听主人提过一嘴,方才在城内激战时未曾见过他,没想到他竟出现在了这里。
“楼春,你此话一说便是暴露了你自己,我们从未见过你又怎会知道我是谁?想来你的主子早就给你传过信了吧。”顾清高高地站于城楼之上,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凌厉。
“今日我便屠了安邑的城,让你们一个个地走不出去。”楼春拧笑了两声,眼神中写满了凶狠。
“你的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都倒下了,你以为你的命有我的刀硬吗?”顾清只觉得楼春心比天高,竟还想一口吃下安邑城这块大饼。
“楼春,你背叛了汪大哥不说,还背叛了所有的村民,只为了你主子那虚无缥缈的承诺,真的值得吗?”
苏眠稚嫩的嗓音在风中飘着传到了楼春的嗓子里。
“你们这些富家千金公子什么都不懂,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钱,便以为能对我们指手画脚吗?”楼春猛地呸了两声。
“大哥,你和他们废什么话啊,还不如一把将他们拿下。”钱财厚可没大哥的耐心,与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
“楼春,你可知道出城门之时汪大哥对我说过什么吗?”顾清静静地盯了楼春两眼,说道。
“他说不要伤到你的性命,一切由他来定夺,汪大哥是如此地看重你,可是你呢?都做了些什么?”顾清嘴角勾了勾,掩饰不住眼中的轻蔑。
楼春抬了抬眸子,眼神中透出些许的茫然。
“不要以为你在这我胡说,我大哥就能被你骗了去,那汪成是什么人啊,整日眼睛放在头顶上,何时考虑过我大哥。”钱财厚愤愤道,眼中要喷了火,似乎是真心地为楼春打抱不平的。
而一直低着头的李威面色中出现了一抹沉思,听见钱财厚的声音这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钱财厚的声音似乎又让他想起了从前的岁月,是啊他承认汪成是真心为他好的。
只是男儿志向四方,根本不会被眼前的这些蝇头小利给骗到。
从前天真的自己也许会被骗到,但是;现在的自己在享受过了无尽的荣华富贵之后便再也回不去了。
“汪成若是真有这个心思,当初也不会这样对我们,如今马后炮又有什么用呢。”李威见楼春的脸色沉了下来,又添油加醋道。
“好了,既然都过去了还说些什么,顾大少爷不会以为杀了我这些个兄弟就能改变着什么吧。”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想法还是这么天真。
“哦?你不会还在等着你的援军到吧?你猜猜为什么我们的援兵迟迟未到呢?”顾清眼尾猩红,似乎在嘲笑着楼春的天真。
楼春确实一早便收到了消息,说是去请援兵了,所以便派了人马去阻截他,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去找哪的,所以兵马一时之间也没办法集中在一起。
“不可能?主上给我派驻了五千兵马,杀你们绰绰有余。”
楼春的念想便是等这最后的援兵了,若是他迟迟不到,而自己的兄弟们一直撑不住,他不敢相信那究竟会是怎样的场面。
“你恐怕没听说过冀州兵马有多厉害,难道几年前的长岭一战你不知道?”
楼春怔怔地后退了几步,脸色有些灰暗。
谁不曾听说过威风凛凛的冀家军呢。
以一敌百,长枪为韧,不知将多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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