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眼神扫过一旁正忙着收拾床榻的胡桃,眼底滑过了一丝什么。
“那我便不过多打扰了,眠眠,有空记得随时来找姨奶奶玩。”萧怜蹲下了身子,怜爱地摸了摸苏眠的脸颊。
苏眠微微后撤了半步,丝丝的檀香还是窜进了她的鼻尖。
“姨奶奶,你这是用的什么香?好香啊。”苏眠拼命嗅了一口,眸子半眯,露出了享受的感觉。
萧怜脸上一僵,手勾上了耳边的碎发,“不过是市井随意买的劣质香料,也没什么稀奇的。”
苏眠望着萧怜走时的背影,嘴角嘲讽地勾了勾。
“小姐,您今日是在和三夫人打什么谜语?胡桃怎么看不懂了。”胡桃见苏眠仍盯着萧怜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半分狐疑。
“只不过是提醒她几句罢了。”苏眠眸子里泛起了点点寒意。
恰巧天空飘起了丝丝细雨,苏眠探出身子关上了轩窗,以防打湿了她的宣纸。
一阵风吹过,身后的轩窗被吹得哗哗作响。
苏眠听闻响声,回过了头,对上了容临满是柔情的眼神。
“我来了。”
你不寻我,我便来了。
护你一世无忧
胡桃正忙着收拾着床榻,一回头见容临进了来,连忙福了福身问好,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几个月来她瞧着容家公子对自己小姐却是真心实意的,打从心里也为小姐高兴。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连一向讨厌的清风都不见了踪影。
正想着,屋顶上面的瓦片传来了碎裂的声音。
苏眠抽动着嘴角,打开轩窗大声吼道,“清风,我这屋顶可是上等定窑烧成的瓦。”
转过头来,扭捏道,“你怎么来了?”
猝不及防,苏眠被拥进了怀中,带着满身的风雨与青草味,“好想你。”
他炙热的鼻息吹拂在苏眠的脖颈边,逗得苏眠浑身都颤栗了起来。
“真是登徒子,你进我闺房便是为了说这些吗?”苏眠脸上带了抹红晕,连连用手去推容临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苏眠只感到肩膀一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皱着眉头问道,“容临?”
容临失去了支撑,整个身子摇摇晃晃朝前摔了去,苏眠哪里支撑地住,手扶着地面,眼看两人齐齐便要摔了去。
容临身子晃了晃,最终支撑住了,回头一看果真是清风来了。
“你也不早点来。”苏眠揉着有些酸痛的腰,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了。
清风抿着嘴,径直将容临抱上了床,平摊着放着。
先前被对着自己,如今苏眠才瞧见。容临脸色分明白的吓人,嘴唇却红艳万分。腰间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整个人现已经昏睡了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竟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少主在路上遇袭了,寡不敌众。”清风面色带了几分凝重,回答道。
苏眠也才注意到,清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缠满了绷带,连着裸露的脖子处都布满了剑痕,想来定是与敌人大战了一场。
“可知对方是什么人?”竟敢伤害朝廷命官,想来那人定是仗着权力有恃无恐罢了。
苏眠见清风不说话,心里已然明白了,“果真是五皇子?他现如今倒真是半分都不加掩饰了。”
苏眠眸光冰冷如寒冰。
清风替容临掖好了被子,神思惆怅,“如今五皇子只不过是在试探少主为谁所用,一旦他掌握了少主与三皇子的情报,想来形势只会更加严峻。”
其实刺客还有一队人马,只是少主叮嘱了他不可走漏风声,以免无端招来祸患。尤其是不能告诉苏小姐。
如今时局敏感,五皇子竟敢在此重要的关头派人来截杀。
只怕是觉得容临再无为他所用的可能了,便赶尽杀绝了,半点情面都未留。
“想来你们也并无半分惊讶,定是知晓了此行会有诸多风险,如此为何加派人手?”
“莫非你们是故意而为之?”
清风有些诧异地抬头望了一眼苏眠,没想到她心思竟如此细腻,一下子便猜到了其中原委。
“是,这一切都是少主刻意安排的。为的便是引蛇出洞,那些人急着回去汇报,想来也并没有想到这层。”
“真是好样的,还嫌自己的命活得不够长。”
苏眠只觉得自己心中刚刚升起的几分心疼都喂了狗,咬着牙愤愤说道。
“少主如今还是个伤患,还望郡主宽待于他。”清风咽了几口口水,只觉得有些不对,连忙飞身跃上了屋顶,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少主,别怪清风不讲义气。郡主是你招惹的,自然也应该由你来善后。
丝毫不记得自己曾歃血为盟,要与少主共进退之话。
苏眠杏眸一横,若非清风跑的快,她定要叫他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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