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存活方法便是以世间罕见的碧血日夜浇灌,方可保留根株存活。
母亲是苗疆巫术传人,只有六妹继承了她珍贵的命脉碧血。
若以碧血为药引培养灵草,会活生生损耗命主一半的寿命。
顾清暴怒,一剑砍断了城外的百年大树,眉毛一根根竖起,再无半点平日的儒雅气息。
他定要揪出幕后黑手,再一刀刀活剐了他,以泄心头之愤。
顾清剑尖划过青石板路,眼神凌厉,周身散发出戾气,仿佛烈火里走出的恶魔,路人见了纷纷退让,见到的小孩甚至都哭出了声。
苏眠被捆在麻布袋里一路颠簸着来到了喧闹的街市,紧紧咬着嘴唇,双眼没有一丝光亮,浑身僵硬,仿佛一个没有气息的洋娃娃。
妙音坊门前丝竹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林氏踮着脚,一脸谄媚地等着老鸨来领人。
老鸨摇着画扇,穿着极薄的烟萝丝衣,扭着水桶腰翩翩而来。
“就这小丫头看着面黄肌瘦的,根本不值钱。”老鸨啧啧了两声,满是脂粉油腻的长指甲在苏眠脸庞上来回滑动着。
“您看着给吧,我小叔子姑父家的孙女因为旱灾成了孤儿,可是我苏府已经自顾不暇了,只求能有个落脚处就行了。”杨氏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恳切地请求道。
老鸨不屑地扫了眼林氏,心中比明镜还透亮。
传闻中苏府有个不受宠的嫡女,整日被打压凌辱,想必这就是了。
青楼是什么地方?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无数妙龄少女被卖身于此,又有多少能善终的。山后的乱葬岗白骨成堆,又成了多少人的归处。
苏眠不哭不闹,眨巴着眼睛听着她们商讨着自己的卖价,懂事得让人心疼。
妙音坊外围渐渐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大家对着杨氏指指点点。
“造孽啊,不过三四岁的孩子竟忍心送到这种地方,真是猪狗不如啊。”
“小声点,苏家自诩医圣世家,悬壶济世呢。如今抛弃孩子,倒真是丧尽天良。”
“我呸,卖几株药草就敢自称医圣世家了,一株药草居然要一锭金子,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众人纷纷群起而攻之,对着杨氏破口大骂,甚至扔起了鸡蛋。
杨氏厚脸皮也抵挡不住众人的口水,带上了丫鬟头也不回得地逃回了苏府。
苏眠吸了吸鼻子,望着杨氏离去的背影,嚎啕大哭。
“姨娘,不要丢下苏眠,呜呜呜。”苏眠哭声惨烈,让不少在场的都红了眼眶。
报仇
世态炎凉,人心淡薄,便是如此。不一会,妙音坊面前的群众都散了去。
老鸨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冷笑了一声,半蹲着身子与苏眠平视。
“好孩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也是养不起你,我这妙音坊都好几个月没开张了,几十张嘴都等着吃饭呢。”
老鸨终究心软了,大门关上时还是扔了几个白面馒头与一床厚被子。
顷刻间乌云密闭,雷声轰鸣,苏眠躲在树下瑟瑟发抖,眼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她不理解自己明明很乖,为什么父亲还要扔下她?
苏眠啃着邦邦硬的馒头,泪如雨下,单薄的衣衫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头发凌乱地仿佛像个乞丐。
顾清顺着水晶球找到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之景。
他蹲了下来,望着眼前与六妹眉眼七八分相似的孩子,眼眶一热,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哭出了声。
本还是顾家的掌上明珠,如今却流落街头成了无家可归的乞丐。
苏眠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头晕目眩,只能全力睁着眼,望着面前熟悉的眉眼。
“娘亲,是娘亲来接眠眠了吗?眠眠好累,好想睡觉。”
苏眠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后便晕了过去。
顾清骨头咯嘣响,眼中风暴涌起,只恨不得立刻手刃敌人。
顾清哆嗦着双手,接住了那个轻若羽毛的单薄身体,粗犷的脸上写满了心疼。
他无法想象这个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蜡黄的小脸,纤细无骨的四肢,满是血痕的手臂,满是水泡的脚丫。
目光所至之处,皆是触目惊心。
苏眠好久没有感受过温暖的怀抱了,迷糊之中,嘴巴里流入了甜甜的汁水,苏眠满足地巴砸着嘴,酣睡了过去。
“拿着御赐令牌,给我去雍城城主府,抽调一百精兵过来。”顾清猛地捶了一下桌子,胸口不住地起伏着,眼中冒火。
这雍城是谁的雍城,苏家人马上就能知道了。顾清捏碎了手中的琉璃杯,青筋一根根暴起。
苏眠感觉自己睡在一团棉花之上,舒服地完全不想睁眼,周身被温暖环绕,身体也轻飘飘的。
她努力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庞,立马咧开了小嘴。
“小宝终于见到娘亲了。”然后一头扎进了顾清的怀抱,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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