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诚实面对自己对于陆与闻的旺盛情欲,他也接受自己放荡的模样,他愿意为了爱人放下脸皮,只要陆与闻喜欢,他知道陆与闻喜欢。
没人比他更懂陆与闻有多喜欢。
这些时候陆与闻的眼神总是很凶,那是野兽撕咬猎物时凶恶残暴的目光,谁也不能从野兽嘴里抢食,方雨明白他很快会在陆与闻嘴里、在他身下、在他腰胯的统治之中。
从他第一次给陆与闻做这种事,在父亲葬礼之后、陆与闻找到他的那个清晨,他便发觉陆与闻有多喜欢。那个早上,陆与闻几乎要把他的嘴唇啃掉。
方雨睁着眼睛,不愿错过陆与闻神情间细微的变化,他也能想象此刻的自己会是何种模样。他不合时宜想起曾对他造成冲击的一幕——
母亲藏起来的东西不止那条带血的布料,还有一小段视频,母亲千方百计偷拍下来,他曾经误打开,视频开头就叫他如同挨一闷棍,头脑嗡嗡响。
弟弟在哭,在偌大的房间里竭尽全力地躲避,可门是锁着的,不管他往哪跑,最后双脚都会陡然悬空,他像一只小鸡崽一样被人轻轻松松拎起来,甩在房间中央那张可怖的大床上。
这像是一个恐怖电影的开头,他花了很多年忘掉这一幕,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性也是一种制裁,是最屈辱、最令人无能为力的处刑。
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他一想起陆与闻,动情的时刻总是很短,他很快会自责落泪,继而浑身哆嗦不止,仿佛他做错了事,他不该产生情欲,更不该以此为享受。
人们常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他不知道,自己这迟来的感同身受也算吗?gzh盗文死翘翘
方雨眼角有泪滑落,已经不是被困住的那些年,但眼泪永远与意志背道而驰。陆与闻替他揩去泪水,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了可以了,别伤着自己,快起来,听不听我的话?”
方雨被陆与闻抱到腿上,陆与闻用指腹擦拭他红红的嘴巴和眼睛,而后含着他的嘴唇吮吻。方雨心里莫名很酸,手放在胸口,能揉出一把眼泪。
陆与闻尝了他的泪,说:“苦苦的,是不是难受了?还是我又让你委屈了,不哭了乖,我亲亲你,不许哭。”
方雨搂着陆与闻的脖子和他接吻,这个清晨的每一分一秒都没有浪费,情人分秒必争地亲近,用吻和爱抚填满时间。
这天开工前,方雨上妆比平常用时更久,化妆师为了消除他哭过的红眼睛想尽办法,他向化妆师道歉,趁其背过身,悄悄揭开衣领端量肩窝里的咬痕。
幸好衣服能遮住,幸好陆与闻留有分寸,知道咬在看不见的地方。
他正想着陆与闻,陆与闻的人出现在镜子前,他拉了拉衣领,问:“去哪了?”
陆与闻用手指挑开衣领,触摸肩上的牙印,神色自若道:“接了个电话,家里打来的,问我们回不回去过年。”
方雨猛地睁大眼睛,慌张地转过头,陆与闻笑笑,掐一掐方雨的脸颊,让出位置给化妆师上妆。
他没说实话,刚才他并未接到家里的电话,他只是打给了曾医生,托他帮忙找人调查方雨的继父。
他觉得他太轻信方雨说的话,以至于他总是不清楚方雨的眼泪因何落下。
心头肉
结束上午的拍摄,方雨由陆与闻的助理领去保姆车休息。
上了车听说电影的珠宝品牌赞助商来了剧组探班,方雨以为他也要过去,被陆与闻助理叫住:“陆哥说了,你就在车上待着,其他人事都别理。”
“他呢?”方雨扯来座椅上的厚大衣盖住身体,双眼好奇地打量保姆车内部,陆与闻竟然把大衣也拿了过来,还有一只图案褪色的双人枕头搁在座椅后的小床上。
方雨眼睛弯了弯,伸长胳膊把枕头拿过来,连同大衣一起搂住。
助理刚要说话,车门被打开,陆与闻上了车,直盯盯看着方雨,朝助理一挥手,“行了你出去吧。”
车门拉开又关上,车内吹着暖风,方雨抱着大衣和枕头不撒手。陆与闻在他旁边的座椅坐下,好整以暇问道:“你抱着它们就够了?不抱我了?”
方雨半边脸藏在枕头后,眼睛一眨一眨,手肘不知误按了哪个按钮,座椅靠背缓缓放倒。
他顺势躺下,仰躺的姿势使他看起来极易掌控,像是等待着被什么制服——
至少陆与闻是这么想的,他把座椅中间的扶手收起来,继而一个翻身,匍匐到方雨身上,膝盖压着椅面,是完全将其压制身下的架势。
方雨乐于被困,抱有大衣枕头的手臂圈不住陆与闻的腰,陆与闻拿掉枕头,大衣成了彼此唯一的隔阂。
“大衣拿走,”陆与闻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衣服也脱了。”
“不要,我要盖着,很有安全感。”方雨对着陆与闻笑。
陆与闻眯了眯眼,“我后悔了,我不该把它拿上车。”
方雨没被压住的腿动了一下,踢了踢陆与闻还穿着鞋的脚,“脱了,你脱,”他小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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