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和医生的说法一致,”陆与闻手伸到皮带扣,清脆的碰撞声在房间里极清晰,他顿了顿才说出下一句,“你喝的酒里应该加了催情的药。”
方雨看了陆与闻一眼,没接话。
陆与闻低头和方雨对视,“我不想这时候碰你,但医生说不发泄你会很难受,可我很怕像上次那样。”
“没关系的,”方雨伸手覆上陆与闻的手背,“我没关系的。”
陆与闻带着方雨的手一起解开皮带,抽出来扔到地板,眼见裤头松了,方雨的手反而瑟缩了,陆与闻紧握着不放,“他们去熬绿豆汤了,大概要半小时。”
“你要向我保证你会没事。”陆与闻强硬道。
方雨眨了眨眼当作保证。
陆与闻说:“其实我很坏,我在给自己找借口,找一个乘人之危时下手没那么卑劣的借口。”
方雨许是察觉到什么,面颊绯红不已。
陆与闻大拇指戳开方雨的嘴巴,眸色变沉,“只有半小时,想要的话,你自己来。”
方雨脸热得厉害,他咽了咽口水,嘴里不自觉分泌大量唾液,叫他更觉出自己的焦渴。
他看着陆与闻,双眼湿润迷离,脑袋一点一点蹭过去,“要老公,想要老公。”
每时每刻都想
陆与闻想起他和方雨演过的尺度最大的一场戏——浑身赤裸的他们在床上激吻,是全片最狂放也最忘我的一次吻,摄像机清楚地拍到他将方雨的唇嘬进嘴里,用力得仿佛下一秒便要吞食。
后来看成片,他才知道方雨被他吻得满脸通红,眼角溢出泪花,只有双手尚有活动的余地,嘴唇和舌头几乎丧失了自主权。
每拍完一条他会到监视器前看一遍,而这场没有,原因是当导演喊了过,他们没能立即分开,黏黏糊糊地又吻了十几秒,他松开方雨,抬手一扯两侧的蚊帐,床由暴露转为私密。
助理塞了毛巾和衣服进来,床外面的工作人员以为他们要休整和穿衣服,没人知道蚊帐落下后,好不容易分开的他们又抱着吻到了一起。
他将方雨逼到床角,方雨搂着他的脖颈,比他还要蒙昧混沌,只晓得用水涔涔的唇一下又一下地碰他。
陆与闻记得自己在吻的间隙问方雨,不怕别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方雨呜咽着说怕,说完又向他送上嘴唇。
很多年后陆与闻都忘不了躲在蚊帐里的这个吻,恣肆无忌,纠缠不休,他忘掉电影情节和对白,忘掉拍这场戏的那天的天气和心情,忘掉林林总总的细节。
但他不会忘记在大山深处,简陋的平房里,这张床是他和方雨爱意滋生的温床,他最躁动的十八岁,无处安放的欲望,都发泄在了这张床和这个人身上。
陆与闻将方雨抱到腿上,回忆总爱随时随地到访,好在空虚的怀抱已被回忆里的人填满。他掌着方雨的后脑勺亲吻,方雨接吻的模样是最专注,双眼紧闭,双手攀上他的肩,全身只有唇舌在动。
方雨的唇很会吸吮,舌头比以前更放荡。
岁月让他的爱人褪去青涩,心智保留了天真,身体却如同到了果子的成熟期,烂熟且芬芳,熟透的果肉散发出馥郁的香气,引诱每一个靠近的人将他吃掉。
陆与闻不会给别人机会,他用手臂钳住方雨的腰,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剥爱人的睡裤。
方雨迷迷瞪瞪地叫他老公,问为什么要脱裤子,陆与闻笑,反问他你说呢?方雨十分困惑,说,老公又说让我自己来。
陆与闻亲亲方雨的唇,问他不愿意脱吗?
方雨讨好道,愿意的,老公说什么我都愿意。
说完方雨自己脱下了内裤,他把薄薄的布料对折,而后塞进陆与闻的西裤口袋。陆与闻猛然攥住他的下巴,方雨眼睛湿润,声音如春水破冰时那样动听。
他说,不是因为被下了药才想要老公,是每时每刻都很想要。
半小时被延长至一小时,等陆与闻下楼,绿豆已熬煮得软烂。饭桌上有盛好的绿豆汤,陆与闻摸了摸碗壁,有点凉,他端起来稀里呼噜吃了,在高压锅里再盛一碗热的端上去给方雨。
家里静悄悄,陆与闻放轻了脚步,他的房间在尽头,回房间要经过父母的卧室。好在两个房间相距较远,厚厚的墙壁隔音效果不错,他才能和方雨肆无忌惮地胡闹。
从父母卧室前经过,身后便开了门,陆与闻脚步顿了顿,很想当听不见,然而母亲已经发话:“绿豆汤多喝点,解百毒。”
陆与闻侧身问道:“老中医都告诉你了?”
母亲没回答他,拢了拢外衣,“今晚会起风,多拿一床被子,免得着凉。”
陆与闻砸咂嘴,感觉很稀奇,母亲竟会嘱咐他这些小事,只是看母亲的态度像是没认出方雨,兴许母亲早忘了方雨的样子。
当年他带方雨回家不过待了两三天,然后他们搬去外公留的独栋房子,自此他很少回家,方雨走后,他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其余时间都泡在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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