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像说好的那样,他们相拥入眠,怀抱终于充实,陆与闻睡得很沉。
半夜却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他从梦中惊醒,将怀抱紧了又紧。
方雨在他怀里沉睡,这个情景和梦里的很像,陆与闻控制不住的心慌,他开始叫方雨的名字,越叫越大声,直到方雨应了他一声。
方雨睡得迷迷糊糊,生生被他吵醒,揉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陆与闻没有回答,他怕一开口会泄露自己的哭声,他在最不该哭泣的时候哭了,他分明从厄运中逃出,可厄运的阴霾始终在周身徘徊。
他恐惧那些孤单的夜晚和永远也做不完的噩梦。
陆与闻抱着方雨,亲亲他的额头,他压抑着哭腔,对方雨说乖睡吧,什么事也没有,不会再有不好的事发生。
我向你保证。
方雨还是听出了他的哭腔,方雨偎进他怀里,没问为什么,只更紧地抱着他的腰。陆与闻陷入痛苦的怪圈,他不断问方雨:“你不会再走了吧?”
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他向自己保证,也向命运、向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敌人发出震慑。
过了许久,方雨小声和他说话,似乎想带他逃离痛苦的境地。方雨问道:“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陆与闻平静了一些,他向方雨讲述那一晚,“你坐地上睡着了,我想叫你起来免得着凉,叫别的没反应,一直到我叫了方雨,才听到你应了我。”
“睡着了下意识的回应没法伪装,我知道你是方雨。”
方雨完全没想到自己是这时候露馅的,他甚至不知道原来他在睡梦中也无法释怀。
作者有话说:
先甜一章
叫声老公听听
这晚到最后,陆与闻没睡回去,后半夜方雨睡得不安稳,像被梦魇住了一般,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音里饱含痛苦。
陆与闻将方雨抱得更紧,按着方雨的后脑勺让他埋首于自己颈侧,轻声叫方雨的名字。
方雨惊醒了一次,睁开眼睛看了他几秒,眉目悲苦。他们早抱作一团,身体难分你我,方雨并未意识到,还在苦苦地求他:“抱我,快抱我,求你抱抱我。”
陆与闻心疼地收紧双臂,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方雨,他搂着方雨翻了个身,用身体的重量提醒方雨正被他紧紧抱着。
方雨许是反应过来,便开始央求别的,他像被甩上岸的鱼,濒死挣扎,渴望能回到熟悉的水里。
陆与闻没受过这样的煎熬,他极力安抚方雨,告诉他现在不能做,得先把他的身体调理好。方雨哪听得进这些,只会用哭声折磨他,用最叫人心软怜悯的模样磨他的铁石心肠。
陆与闻心再硬,也早就碎成了齑粉,但下午老中医的告诫还历历在耳,老中医警告他方雨的身体损耗很严重,喝中药期间禁止再做伤元气的事。
陆与闻觉得冤枉极了,他什么都来不及干,便被扣上这顶帽子。
爱人在怀他不能动,爱人想要他无法满足,爱人的眼泪是对他的控诉,他也会憋屈,脑袋索性在方雨颈间使劲地拱,受伤地道:“我也没办法,你以为我不想要你吗?小坏蛋,一点也不体谅我。”
一夜过去,陆与闻仅在天亮前阖眼了半个多小时,昨晚的气在睁眼看到方雨熟睡的模样后,便什么也不剩了。
他亲了亲方雨的额头,蹑手蹑脚地起身,今早不去跑步,方雨要喝的中药最好是清晨空腹喝,他早起就为了熬中药。
陆与闻提前把中药材浸泡上,接着去洗漱,洗漱时终于开了机,打开微信足足几十条未读信息。他草草翻了翻,点进陈曦的头像发语音道:“别催,等下回去,赶得上彩排。”
陈曦立马一个电话打进来,陆与闻按下接听,吐掉牙膏沫,等了十几秒再点开扬声器,陈曦咬牙切齿的话音传来:“你到底干嘛去了?昨天一整天找不到人!”
“纪念会是你要开的,开前一天玩失踪,多少事等着你定,今天出岔子了我可不管!”
“不会出岔子的,”陆与闻漱完口,漫不经心道,“昨天发微信跟你说了你来拍板,能有多大事,我心里有数。”
陈曦还要嚷嚷,陆与闻在镜子里看见方雨一闪而过的身影,立即掐了电话,走出去道:“起来了?不多睡一会。”
方雨穿着睡衣,睡得纽扣解开了几粒,一副刚睡醒懵懵懂懂的模样,抓着翘起的头发,对他露出怯生生的笑意。
陆与闻感觉心里被人用小拇指勾了一下,心痒难耐,他一把捞过方雨的腰,不由分说地亲上去。方雨偏头躲开了,逃似的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陆与闻笑了,走去厨房把中药煎上,再回卧室叠被子。
方雨的手机就在床头,屏幕还亮着,在一起的这一天多时间里,他没回过信息,也没见方雨碰过手机,彼此默契地隔绝外界的消息。
陆与闻没有犹豫就拿起方雨的手机,他看了最近联系人和短信箱,记下常联系的号码,微信也被他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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