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对一下戏,讨论明天该怎么吻怎么对视,讨论的最后是扔掉剧本亲自试一遍。
他会将方雨摁进怀里,大手一个劲抚摩方雨的身体,从胸腹到后腰,方雨配合他的动作,扬起脖颈或耸动腰身,只为了让他的手更畅行无阻。
当然这些时候嘴唇是黏合的,极细致缓慢的吻,分开半秒都是不被允许的。
接吻能缓解心理上的焦躁,但仍有一种蠢蠢欲动是不管怎么索吻拥抱都无法纾解,陆与闻隐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方雨比他更早觉出他的心思,是方雨刻意引诱他实施那一步。
但他瞻前顾后,到底没舍得在未做好万全准备前让方雨痛。方雨搂着他的脖子,咬耳朵说还能怎么做,方雨要的露骨,他不同意,于是他们俩像是在密谋一件多了不得的大事,各执一词,争吵不休。
最后方雨伏在他肩头,闷声不吭,仿佛受到多大的委屈。他败给方雨的执拗与死心眼,也败给方雨湿乎乎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那时他想,方雨想要,那就给他吧。
他俩在并不稳固的单人床上,四面薄薄的墙壁起不到隔音作用,他在脱去短裤前摸了摸方雨的脸,对方雨说要小声一点。方雨眨了眨眼睛,腼腆地说这么做不会有声音,因为嘴巴被堵住了。
因为嘴巴被堵住了,所以陆与闻更能欣赏方雨难受至极却竭力接纳的模样,泛红的眼睛,蹙起的眉头,还有夺去他全部注意的嫣红的嘴唇。
方雨跪趴在床上,陆与闻后知后觉,这是他看过的方雨被骗拍下的大尺度照片里的姿势。
他沿着方雨的脖颈和侧脸抚摸,半托着方雨的下巴,想让方雨不那么吃力,但方雨更加的卖力,他确信方雨是为了讨好他——因为在那样的境地下方雨仍然视线上抬,很努力地和他对视。
方雨想让他记得是谁在为他做这件事。
他便如方雨所期望的记了很多年,再没有像方雨这么傻傻笨笨的人,认定了他就是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隔天陆与闻醒来,喝完酒后的难受劲减轻了许多,他进浴室冲澡,冲完澡洗漱刮胡子,把自己整饬得精神奕奕。
裹着浴袍走出浴室时才觉出一点不对劲,他的衣服哪去了,他只模模糊糊记得昨晚有人在照顾他,醒来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身影。
房间门铃响了,他走去开门,酒店工作人员送来洗过烘干的衣物,另外还有一个白瓷炖盅,里面煨着鲜香浓郁的汤。
他满腹疑惑地接过,换上衣服,一边挽衣袖一边回忆昨晚,可他喝得太多,只有吐了一次被人照顾的记忆。
陆与闻喝了一口热汤,尝到豆腐的滑嫩,他用勺子舀了舀,还看到海带和毛笋,汤很鲜甜,他慢慢喝下小半盅。
喝完热汤,陆与闻觉得精神头恢复了不少,他叫了助理来接他,离开酒店时给王总儿子发了条语音,感谢他昨晚的款待。
酒不能白喝,喝了必须要对事情有帮助。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映出陆与闻的脸庞,神色清醒、冷酷,他时刻记得所图之事是什么,迂回缓慢地实现他的目的。
另一个房间里,方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了一些,唇瓣的红润没那么容易消褪。
它被过度使用了大半夜,它用来含吮爱人的唇和全身上下最凶戾的部位,他用唇舌叫不醒爱人,却让自己陷入一场高热。
不仅嘴巴发热,身体内部也热流泛滥。
结束这场高热的最好办法是压制与覆盖,他需要更炙热滚烫的身躯,拥抱他,融化他,逼退他身上的热。他会回报以汗水和眼泪。
方雨知道自己很矛盾,一边隐瞒欺骗,一边又期待陆与闻能睁开眼睛,越过重重谎言认出他来。他像期待一场飓风、一次暴雨那样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可这个城市不存在飓风,这个季节暴雨难候。
他妄想的时刻不会发生。
所以陆与闻睡得很沉,他独自在无人知晓的亲密里沉沦,后半夜依偎着陆与闻睡了一觉,天亮前醒来,抹掉所有痕迹,悄悄离去。
陆与闻会发现吗?就算发现也改变不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经纪人在外面喊他,方雨应了一声,走出卫生间。经纪人说昨晚的饭局他表现不错,已经有制片人想找他聊一聊。
接着又暗示他年纪偏大,直言同年龄段的男演员要么功成名就,要么自己是资本,能攒局开项目。
言下之意是没有谁三十多岁还是个新人,还要来演艺圈混,也不明白公司为什么不跟他解约。
诸如此类的话,从经纪人接手他的第一天起,方雨就听了不少,他不介意这些,但听到同年龄段三个字,倒引起他的好奇。
“你们怎么评价陆与闻?”方雨问经纪人。
经纪人撇了撇嘴,言谈中满是不屑,“他多久没拍戏,早糊了,以前资源不错,自从他舅失势,连带他的资源也变差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能跟他搭上关系也还算可以。”
方雨笑了笑,经纪人怀疑地瞥他,语重心长道:“我不清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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