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看到化妆师手里的遮瑕盘,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姐姐,这个能给我一个吗?下次我可以自己来。”
“可以,可是你会经常用到?”化妆师眸子里带着探究,没忍住问了出口,“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方雨笑道:“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化妆师往阳台看了一眼,神情似乎有顾虑,刻意压低声音,“你年纪和我弟差不多,姐不想看你被人欺负,要是有人强迫你,你要反抗。”
“谢谢姐姐,可是我不用反抗,”方雨冲化妆师粲然一笑,扭头看向阳台背对着他的身影,“他没有强迫我,我是真的喜欢他。”
化妆师晕乎乎地出门,把门带上前她再看了眼房间内,陆与闻走到方雨面前,方雨仰头看他,两人明明什么也没做,可空气中似有火花,他们之间涌动的暧昧气流没人能插足或打破。
门关上了,方雨踢了一下陆与闻的小腿,陆与闻问:“和化妆师聊了什么?”
方雨歪头道:“姐姐怕我被你欺负了,叫我要反抗你。”
陆与闻俯身盯视方雨,“那你要反抗吗?”
“我不要,”方雨双手攀上陆与闻的肩膀,笑意使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你可以随时欺负我。”
陆与闻哼了一声,捏捏方雨的脸,他到床边坐下,方雨自觉坐在他腿上,彼此额头相抵,嘴唇只差一公分。
“怎么就亲不够?”陆与闻搂着方雨的腰,亲上近在咫尺的唇,小心翼翼地吻着,而后生硬地停了下来,气息粗重,“不如别亲了?留到今晚拍戏再亲。”
方雨舔了舔嘴唇,“你能忍得住的话。”
陆与闻瞥见方雨的舌头,眸色暗了暗,他凑近方雨的唇,打着商量道:“不碰嘴唇,舌头让我吃一下?”
方雨笑,“你求我。”
陆与闻按着方雨的后脑勺,嘴唇不断逼近却始终留有空隙,“我求你。”
方雨略略伸出舌头,陆与闻呼吸一窒,张嘴就要吃,然而舌头狡猾得像滑溜溜的鱼,他捉不住,硬生生叫它溜走了。
陆与闻独自生闷气,方雨挪了挪屁股,圈着陆与闻的脖颈,脸颊磨蹭他的侧脸,“笨蛋,你有反应了,等下还要不要开工了?”
“知道,你别动,一会儿就好。”
陆与闻抱着方雨郁闷极了,最近他特别容易兴奋,经不得撩拨,可他偏偏迷恋上了和方雨接吻的感觉。
他的身体里有一头蠢蠢欲动的野兽,他关不住,夏天万物生长,这头野兽也在寻找能肆意翻滚的山野。
每次和方雨接吻,都像有一只手悄然打开了栅栏大门,放出那头野兽。
陆与闻把自己推脱得一干二净,是方雨打开的门,是那头蒙昧野兽撒的野,而他只不过将方雨抱紧了些,好寻找方雨发间与颈部的香甜。
方雨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他仿佛看到一片葱绿茂密的田野,叶子翠绿油亮,树木苍翠挺拔,他认出来,这是受他照料的那棵树,原来长得这么好。
陆与闻抵着方雨的额头,眼里盛满复杂的情感,“当初给你发短信,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这样。”
方雨问:“你喜欢我们这样吗?”
“喜欢,喜欢的。”陆与闻凝视着方雨,方雨是他生命里的意外,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惊喜与体验。
原定的医院确定无法取景,导演听说山下有一个疗养院,适合改造成医院病房,临急临忙带着摄像和美术下山勘景去了。
白天的戏改由副导演执导,陆与闻在出门前收到两个消息,其一是统筹通知他们上午不用上工了,原因是他们所在的这座山这天要开展灭火演练,五支应急救援队共一百多号人要来。
其二是舅舅发的短信,告诉他电影投资方会来剧组探班,陈总也会去,警告他别惹事。
陆与闻看了短信,删去了舅舅的这一条,他从统筹那打听到投资方的人只会待一个上午,刚好白天不用出工,只要有心躲,他能带方雨躲过去。
既然如此,便没有告知方雨的必要,免得让他想起那些糟心事。
不开工时间宽裕了起来,陆与闻和方雨下楼吃早餐,剧组其他人也在。方雨本想去找他弟弟,被陆与闻叫住,勒令他好好坐着。
陆与闻去拿早餐,方雨坐在大圆桌前,用纸巾擦拭他和陆与闻面前的区域。
他和相识的工作人员问好,笑容柔和,眼神带着点自己也没发现的羞怯,像初生的幼兽第一次离开巢穴与外界接触,看什么都是好的。
方雨没发觉自己的这点变化,他的内心格外平和,像迷途的鸟儿终于找到栖息的枝头,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了可以回望的方向。
视线扫过人群,方雨忽而看到弟弟方晴,方晴正和摄制组的人聊天,看见方雨时笑容加深了几分,随后径直朝他走来。
方晴没坐下,站在方雨近旁打量着他。
方雨心里有愧,他不该把弟弟撇下,正要开口说话,方晴勾起一边嘴角,戏谑道:“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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