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驱车回家,段柏庭漫不经心的又将话题转回来:“刚才在骂我?”
宋婉月一下坐正,后背都僵了:“没?有,我怎么舍得骂你呢。”
“是吗。”他松了松领带,大约是觉得实?在过于束缚,便将它摘了。说话的语调仍旧很淡,淡到听不出几分在意来,“那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骂我混蛋,是我听错了?”
宋婉月惯会信口雌黄,睁眼说瞎话:“就?是你听错了。我和静香夸你呢,说你办事有能力,长得又帅,带出去特别有面子。”
段柏庭喉间发笑,极轻的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听完全程的司机握紧了方向盘。
宋婉月轻轻歪头?,小心翼翼地从下往上看,想要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以此来推断他到底信没?信。
男人闭目养神,面容平静。车窗外的灯光将他的脸分割成明暗两面。
瞧着,并不大真切。
虽然眼睛闭着,但他还?是准确无误地将人搂抱进怀中:“看什么。”
宋婉月心里?嘀咕,这人是长了第三只眼睛吗。
她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像是在找些什么。
段柏庭被她上下其?手,最终还?是睁开了眼,低声询问:“在找什么?”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找你的第三只眼睛呢,不然为什么我干点什么坏事你都会发现。你该不会是妖怪吧,孙悟空?杨戬?”
她今晚活跃的像是喝了假酒一样,段柏庭被吵的头?疼,抬手将人紧紧按进自己怀中。
阻了她继续说下去:“安静点,让我睡会。”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头?靠在她肩上。
宋婉月听出了语气?里?的困倦,也老实?安分下来。
段柏庭就?这么抱着她睡了一路,宋婉月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实?在不困。
于是仰着头?,去看他的睡脸。
他睡着后比平时还?要安静,连呼吸声都很轻,偶尔喉间会发出一阵短促的低吟。
宋婉月知?道,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做梦了。
至于是美梦还?是噩梦,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宋婉月就?这么看了一路,怎么也看不腻。
她其?实?是个没?什么耐心,三分钟热度的人。小时候妈妈带她学钢琴,她一开始很感兴趣,坚持没?多久就?觉得没?意思。
又带她去学了油画,这个坚持的时间倒是稍微久了点,但也没?有持续下去。
后来又去学跳舞,没?上几节课就?开始哭,说开软度压腿太?疼了。
连她自己都觉得疑惑,怎么偏偏喜欢一个人,她能喜欢这么久。
这张脸,也怎么都看不腻。她可以看一辈子。
平和的面容,眉头?微微皱起,眉间淡淡的褶皱,想来是做了什么噩梦。
宋婉月伸手替他抚开。
大概是她的触碰,让他从半梦半醒间醒来。段柏庭睁开眼,她出现在眼底。
宋婉月冲他甜甜一笑:“你醒啦。”
刚睡醒的眼底带着惺忪倦意,直到雾霭散尽,他终于看清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在他怀中,在他眼底,低下头?就?能吻到的距离。
宋婉月环住他的腰,笑嘻嘻的问:“是做梦了吗,梦到我了吗?”
她说话总是嗲嗲的,尾音会上扬。
段柏庭没?说话,将人抱的更紧。
宋婉月笑容更加灿烂,虽然他没?回答,但他的拥抱足以证明一切。
她的确很坏,一旦确定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就?会更加骄纵任性。
回到家后,覃姨还?没?休息。
段柏庭出门前准备的那一大桌饭菜,她放在厨房又热了一遍,随时预备着他们回来。
宋婉月瞧见了,有些怔愣:“这些”
不像是出自覃姨之手。
段柏庭将外套随手搭放在一旁,准备上楼先把衣服换了。
在那个饭店待了那么久,他身上沾染的烟酒气?令他极度不适。
覃姨笑道:“都是柏庭做的,从早上就?开始准备了,忙活了一天。”
在这一刻,宋婉月的内疚达到了巅峰。
段柏庭准备了这么久,她却和同事出去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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