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前最近多了一束挂起来的花。那是那天何张扬送她到大学城时在地铁站边上买的。
紫色雏菊里只剩下最后一束淡蓝色,在晚风中摇曳。夜色里看不清,花瓣更容易看成白色的。
“稍微等等我。”何张扬说这话时贴着乔臻耳垂处低语,看起来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
张振安教何张扬每次都要恪守礼节,他做到又没有做到,开学更是不知节制。她被他说话时喷出的热气一时间激到头脑发昏,不经咕嘟,话中意有所指,“何张扬,你好过分。”
他不语,跑向不远处花摊。和蓝白想比,何张扬不喜欢红蓝相间的秋季校服,故而与她私下相处,他爱穿私服。又想在不经意间显出男子气概,好让她潜移默化认为他们是对等的,他的私服抛弃了街头风,在休闲中故意选择了夹克搭配白色无袖内搭,想更突出点干练。
乔臻眼看他与那位卖花的老婆婆商量了几句,又向她这里一指。两人竟呵呵一笑,随即付钱的付钱,递花的递花。
还别说,虽有谁家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不着调感,但当何张扬向她奔来,乔臻还是感到心情愉悦。
可能是他在床上动情说出那样幼稚可爱的话?又可能是他在风中轻扬其的发丝与微笑的眉眼。
笑出来是眯眯眼的人都是怪物。
乔臻心想。鮜續zhàng擳噈至リ:ro h u wu2 c o
可这一刻的他是为我而来的啊。
“你买这个干什么?”她指指何张扬手里的花朵。
它们被精致的包装纸包扎着,花瓣上还沾有些许露水,那是商贩为了吸引年轻的顾客,尤其是学生群体而刻意为之的。男男女女,买花的又多为情侣。而被买的花中,红玫瑰更多。
该说何张扬是有情趣,还是别具一格?
不料他轻松将花插进她的背包中,“当然是送你的啊。”
“为什么是这个?”
“因为雏菊的花语是……希望。”何张扬直直望着乔臻,“新学期的祝福,送给你也送给我。”
“哦……”乔臻更没想到他心细如发。是该夸奖他,还是夸奖他?
不料某个小子下一秒恢复往日的闷骚,“所以说,我不该要点报答嘛。”
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比不了谁更不要脸,所以开始装傻,“你怎么就不知道叫我姐姐了?这时候开始不着调了。”
“太不公平了。”何张扬见状努努嘴,“凡事都讲究平等。是谁说私下都是朋友来着,喏,你还叫着我大名呢。论这个,你还得叫我……贤弟?”
一回合内轻易败阵。乔臻抽抽嘴角,一代更比一代强,她这个前浪啊就沦落到被后浪拍在沙滩上吧。
没办法。她只好凑近了他,“不是想要报答嘛,那你过来点。”
在即将分别的街头,有一个女孩轻轻把吻落在了男孩子的嘴角处。
“痛!”
乔臻的脸颊肉被戳了戳。她立刻瞪向罪魁祸首周淇,“哎哟,不知道很痛的啊?”
“门口贴白花,多不吉利啊。”周淇借机展示自己新做的穿戴甲。
她微微一怔,却是想到了什么。
“雏菊的花语是希望诶。”乔臻的声音与心底的那个重合,“而且,我的大小姐,你看清楚那是淡蓝色的!”
周淇不敌她戳她腰肉的反击,“停停停,希望不就来了,我就是顺便叫你把班群里的申请表填了的!”
“知道啦。”乔臻坐下来掀开笔记本。
家里唯一一台笔记本上了“年纪”。乔臻为了省钱,大一刚开始入学时便不打算买新电脑。好在除了有点过慢的系统,过去和这台笔记本一起成长的年岁合计上又是三年的大学生涯,她有的是满腔的情怀。
这次的键盘却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是贴了键盘膜,敲打字体时偶尔也会变得轻飘飘地虚浮。她享受每次在键盘上手指飞舞的感受,每次的敲击都有种坚定的畅快。
但软趴趴的键盘突然在她心头蒙上些许不确定的因素。
等,等一下。
她为什么没有在确认表格里看见自己的名字?
按照惯例,校级奖学金和国家级奖学金都将在新学期开学后一到两个月内陆续审核下放。
是谁说的,对于一切在计划之内的事情,都要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好确定一切走势都在掌控之中。这样,厄运之神哪怕即将来临,也会被你的勇气吓走。
她为此准备了好久。只要这一次还有,她将连续两年获得校级。她扪心自问,这是应得的。快乐需要用什么作为交换。每科平均九十往上的成绩,乖乖做好学生,下课后最后一个走,哪怕是最简单的问题她都要问到尽头。凡是能有所帮助和收获的课程,她都要用笔闯出天地。
所以说,肯定能有她的嘛。
乔臻使劲揉揉眼,然后费劲地挪动光标至空白处,敲敲打打了好半天,填补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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