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桓,在你这儿也没有特权?”
他漫不经心地微笑:“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少知道一点,你并没有任何损失吧。”
“我被欺骗了感情,315那时候我有多担心你?其实你早就站了队,我问半天你也没给句实话让我放心。”
快笑场了,她说她被欺、骗、了、感、情!
韩锐垂眼,平静地转动面前的茶盏:“那时候时机还不成熟,实话实说315的事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公司里人多眼杂,我不是有意瞒你,是怕你演技不好在别人面前露了破绽,不过——”他抬起眼,直视她慢条斯理道,“我现在知道了,担心是多余的,你演技很好。”
盛致沉了沉脸色,听出点暗喻,难以确认是否真实存在,却不敢追问,莫测的神色像风中摇曳的花似的投影在他瞳孔里。
很快,她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话题,“莫非你说的时机不成熟,是指杨珩和孟愿鸿感情还不到位?”
“三月时孟衔章还不知道他们俩关系。”
“他就这么轻易地信了?准备收购的企业,大股东正好是自己准妹夫。”
“你搞错了因果关系。”
侍应生进来开始上菜,对话一度中断,也正好给盛致留了些整理思绪时间。两人各自低头品尝,只听见细微而清晰的刀叉与碗碟碰撞声。
前几道小菜分量极少,无非是甜虾、贝类、芦笋和坚果的分子料理变种,每道一两口,搭配甜香槟,更替节奏快。
服务人员撤走前最后一道菜式中有火腿和蛋黄酱,为了平衡咸度和腻感,配的是种高甜度高酸度的雷司令,盛致一饮而尽才重新发问。
“你是说孟衔章因为杨珩和她妹妹的关系才插手济开的股权之争?”
韩锐注意到,她没再用“收购”这个字眼,心下感慨她悟性惊人,从前看是孟衔章意图收购济开,而今再复盘一遍,很容易发现是孟衔章在助力杨珩获得济开的控制权,至于他们之间有何协议、将来谁说了算,以盛致的视角还不甚明朗。
他点点头:“315本是吕蓉蓉做的局,杨珩的团队在药研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董事长又捧他,时间长了公司的人容易见风使舵,吕蓉蓉更怕董事长认定这个接班人,将来把自己的股份给四个儿女四等分继承,那几个小的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她闹这一场是不是得不偿失?”
韩锐笑:“现在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杨珩呢?借助婚姻、利用女人上位,也不光彩吧。”
“何必说成这样,人家自由恋爱,两情相悦的事。”他说着略微停顿,找到一个合适的气口,话锋一转,“机缘巧合——你不信?”
这话似乎又带有弦外音,盛致想自己和他“破镜重圆”也算机缘巧合,暗自揣度他仿佛意有讽刺,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
有人敲门,侍应生进来上龙虾料理,却配了一款红酒。
韩锐挑了挑眉,觉得别出心裁,欣然尝试,味道并不违和,抬头与她相视一笑。
她一开口,却像刺来一剑:“我不信没有人为之力。”
“成人之美而已。”他利落地使用刀具切割食物,痛快承认,“以结果论,难道你觉得他们不登对?”
盛致从他令人心里发毛的笑意中揣测不出“他们”是在说杨珩孟愿鸿还是另外两个人,更稳妥的对话方式是就事论事,且含沙射影:“我只是好奇,你从哪儿认识的孟愿鸿。该不会是别人说给你的婚事,你借花献佛,还一箭双雕?”
韩锐朗声笑起来:“怎么?你觉得我和孟小姐更登对?”
这个回合让立在一旁的侍应生都感到气氛有些奇怪,寻思是不是冷气太充足,无声地退出门外去一探究竟。
盛致仗着没人,放开了手脚,得意地把海鲜料理吞咽下去,抿了口红酒:“唔……世家配世家么,封建保守得很登对啊,不过,大家门第观念这么重,有必要好好查查,说不定往上几代是近亲。”
“可不得好好查查吗?近亲倒是概率小,”韩锐望着她微笑,笑得意味深长,“万一结过仇才叫尴尬。”
盛致右手一松,餐刀掉下去,撞在餐布上落了地。
伴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韩锐不紧不慢起身,从距离自己更近的备餐台取了把新的餐刀走过去,捉起她的手腕,温柔体恤地把刀送到她手里:“小心点,用刀呢,你太容易伤到自己了。”
狗男人知道了?盛致想,可为什么依然含情脉脉的样子?以他的个性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被害妄想、翻脸无情、跳脚发疯,毕竟跑了个助理他都会认为遭到了背叛……所以,是自己做贼心虚多虑了?
她咽了一下喉咙。
“不过孟愿鸿这个人倒是背景简单,”他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她不是孟家人。”
“嗯?”盛致被这神奇话题转移了注意。
“她妈妈是孟衔章奶奶的护工,出身农村,家里条件差,孩子多又重男轻女,她是家里的四女儿,一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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