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老稚家没有拜堂磕头之礼,很是长吁短叹了一阵。
仿佛丢了好几个亿。
稚澄被他使唤得稀里糊涂,她硬是在这个大雪夜里,在她妈所在的祠堂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直到夫妻对拜。
班斐又挪动双膝,在雪地里划开一道痕迹,与她面对着面,丹凤眼灼灼燃烧。稚澄同样双手撑地,她是个心怀鱼塘的老实美女,所以她咚的一声,没有任何水分,老老实实冲对面磕了个头,抬起的时候还碰了狠的。
额头撞额头,响声很大。
稚澄:“……”
班斐抬指揉着她额头红肿,“怎么样?疼不疼?”
浑然不觉他脑门也顶了一个包。
雪水渗进了膝窝,凉飕飕的,稚澄严肃地说,“我怀疑你在整我。”
班斐诧异道,“你这样说,咱妈要伤心的。”
稚澄:麻了。
为什么你能如此熟练?
她忍不住道,“你不用改口那么快,明天才给改口费。”
班斐笑,“咱妈生了你,举世无双的功德,再要改口费就不礼貌了,我不是那种黑心的女婿。”
稚澄:?
你听听这话?你说着怎么不亏心的呢!
她正腹诽间,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哥哥没有起身,而是膝行了两步,与她膝盖抵着膝盖,他跪起来也高她一个头,所以他是叠下了腰,视线与她平行,“你看这片雪,从古至今,朝代更迭,她下满了寺庙、长街、千家万户之后,终会走的,回到天上。”
“但哥哥不同,我从始至终都是属于你的,从今日始,至死方休。”
班斐捉起她的指尖,粘着指心,热热得渗出汗来。
“哥哥比你大,长得比你高,不要担心,这世事再崎岖,哥哥始终领先你一步,好的,坏的,我替你先尝,暗的,冷的,我替你先挡。你床上不是还说过么?哥哥可是你的战船,必然为你淌过每一片江海,踏平每一处高山。”
茫茫雪夜里,她鼻尖很快簇起了一堆白兔毛,猫瞳却亮得惊人。
“哥哥,我悟了!”
班斐温柔地映着她的眼,“悟了什么?”
稚澄:“女孩子床上床下都是两幅面孔的!说的话不能全信!”
?
你悟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他一言难尽的样子,稚澄揉了揉掌心捏的小雪团,拉开他的校服后领就塞了进去。
随后大笑着,逃之夭夭。
班斐:???
她以为她骑了齐天大圣的摇摇车,自己就可以大闹天宫了么?
他单手撑地站了起来,也抄起一个雪球砸了过去。
“大圣!吃哥哥一招!”
又是闹了半夜。
隔天,稚澄转醒,摸了摸旁边的床铺。
凉的!
我的对象呢?我那么大一个可恶又漂亮的对象呢?
最终,稚澄在家门口外的胡同捡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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