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短裤薄睡衣,浅色的睡衣早就脏得不成样子了,胳膊和腿上也全是在密林间刮出来的浅伤,脚底都是泥,头发凌乱,脸颊也有一道划伤,像个正在逃难的流浪者。
小红摇摇头没说话,只想快点回家收拾一下,再去找项康。
老人却上前来拉住她,将她拉向自己家,一边走一边低声说:“你这个样子可不行的啊,人家会笑话你的!先去我家里洗个澡,我给你找点儿衣服换了再走知道吗?”
小红眉梢有些意外的挑了起来。这个老人也是以前笑话她的其中一员,灾星什么的可没少说。
没想到,现在对方竟然会主动帮她。
她跟着进了老人家中,被直接领到了浴室里,等她洗完澡,门口已经搭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
虽然是老人的样式,但总比自己那套脏兮兮的睡衣好多了。
她换好衣服出去,看到坐在客厅里的老人,有点尴尬地绞着双手,想道谢,却忽然嘴笨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这些年里,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仿佛寒冬里熊熊燃烧的壁炉,从内到外暖得人昏昏欲睡。
老人的神情其实也不太自然,毕竟她也跟其他人一样没少在背后编排这个年轻姑娘。
只是说归说,再怎么觉得她不祥,在看到对方那么狼狈的情况下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她完全可以想到,如果小红就那样穿过大半个镇子往回走,明天人们会传出多么难听的流言蜚语。
她咳嗽两声,看了看窗外已经黑下去的天色,问道:“天都黑了,一个人敢走吗?我送送你吧。”
小红摇摇头,干干巴巴的说了一声:“不用了,谢谢你帮我。”
老人笑了笑,说道:“没事,记得有空来把衣服还给我就好。”
她说着摸了摸自己身边的那只大黄狗,迟疑着问:“你弄成那样从外面回来……你爸爸怎么没找你?”
这镇子不大,如果有人失踪或者怎么样,很快就会传个遍,镇长也会派人帮忙寻找,可她住在镇口却一点儿消息都没听见。
唯一的可能就是根本没人找小红,这事谁都不知道。
小红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落在那只大狗身上,脑子里忽然嗡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最后却没有任何画面,只剩下了“旺财”两个字。
她皱了皱眉,又听见老人说:“你不想说就算了吧,这事儿我不往外说,趁着现在天黑没什么人,你快些回去吧。”
小红回到骆家大门外的时候,远远看见了正在那里来回踱步的项康。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出现,老远就抬头看了过来,下一秒直接跑向她,刚到身边便伸手来抱她。
小红下意识地抗拒,但他的力气比她大很多,还是将她紧紧抱住了。
他的头埋在她肩上,闷闷地说:“厌厌,你去哪儿了?怎么还受了伤?我找了你一整天,以为你故意躲着我不想见我了……”
那声音委委屈屈的,带着一点鼻音,好像在撒娇一样。
按理说这么好看的人做出这样的行为应该是让人心痒的,更何况他好像就是游戏昵称里的那个“阿渊”。可小红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有一点微微的不适,只想快点将他推开。
她脑子里便又蹦出一个念头:难道这个游戏是帮助即将分手的情侣重归于好的?
那看来他们之间是没办法和好了,根本没感觉。
她轻轻推开他,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心里却又忽然有了一点喜欢的情绪。
真是太奇怪了,仿佛眼前这个人是被两个不同的人组合起来的,她喜欢这张脸,却不喜欢他的其他特征。
也许她真的是个极端的颜控吧。
小红烦恼地抓了抓头发,问他:“你自己的名字叫什么,还记得吗?”
烛月愣了下,反问道:“怎么忽然这么问?”
她不是在问他的名字,而是问他记不记得。
小红想了想,又说:“那你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查看属性面板’。”
闻言,烛月终于明白了。
他心里微微一沉,假装照做,随后睁开眼睛说:“我看到了。”
果然是这样吗?
她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呢?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他摇摇头:“不,我也不知道,只是还有点懵……你是怎么知道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前其实她身边的事他几乎全都知道,但最近刚好例外。
因为戚望渊居然出现在了那天的晚宴上,可他跟关厌根本没在一个地方,不可能这么凑巧进同一个世界,除非有什么特殊手段。
但他只是个人类,肯定不具备这种能力,那就一定是有厉害的人物帮忙。
烛月所能想到的怀疑对象并不多,敢跟他对着干的更少,很容易就猜到了阎忌身上。
所以最近几天,他在排查这个世界里跟阎忌有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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