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说明心意, 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甚至不想再去做这个狗屁任务,反正……外面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人。
他只想留在这里, 抱着她,再多抱一会儿。
曾经共同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在这个黑暗而寂静的世界里显得尤为清晰,那一声声语态各异的“铁牛哥”好像被装进了播音器,不断在他耳边回荡。
其实戚望渊现在应该是没什么感觉的才对, 因为关厌已经死了, 称号的效果早就消失了。
可是他很悲伤, 正在很清晰地悲伤着。
他好想拿出屠夫之刃,干脆果决地一刀刺进自己心口,就这样脱离副本,去现实中与她共度任务失败后的最后一天。
可是……他知道她心里最看重的、最牵挂的是什么。
临死之前那一刻,如果她有意识,心里一定在担心她的父母——应该还有他。
所以他不能死,他要好好完成任务,替她照顾好父母,直到他不得不死去的那一天。
他只是现在不想动,想再抱抱她。
“不是我选择了邪恶,是邪恶选择了我。”
烛月抬起头看向关厌,眉宇之间是浓浓的苦涩和无奈:“如果可以,我也想像那个姓戚的一样做个没本事的普通人类。因为你宁可和那么没用的人在一起,也不肯对我多笑一笑。厌厌,如果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你还会这么讨厌我吗?”
关厌其实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可她真的很担心戚望渊。
尽管心里已经愤怒得难以抑制,她却只能努力摆出和缓的表情,回答他的问题:“谈什么‘如果’都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大家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方式也不同。从对方的角度看,我不一定是对的,你也不一定是错的。但这种种族差异,就是我和你绝对没有可能性的最大原因之一。”
她吸了口气,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尽量让语气变得温和起来:“烛月,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谈。”
只是让他坐下而已,在他听来却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眼中瞬间迸出明亮的光,迅速侧身坐在床边,仿佛生怕晚一点她就会后悔。
关厌还是无法控制身体的抗拒,忍不住又往里缩了缩,整个身体几乎挤到墙上去。
这样的举动都被烛月看在眼里,他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手指微微动了动,又猛然顿住。
他已经完成仪式了,其实完全有能力将自己身上的威压隐去。只要动动指尖,她就再也不会这么怕了。
可他又想,如果连“怕”都没有了,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了吧?
而且他很清楚,她不怕了,就不可能像现在这么乖了。
关厌低头酝酿了片刻,才用真诚的眼神看向他:“烛月,你应该知道的,我喜欢的是戚望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吗?”
烛月偏了下头,说出一句人类常说的经典语句:“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关厌闻言笑了出来,摇摇头:“不对,不可能没有理由的。我和他很合适,我喜欢吃好吃的,他很会做饭,我想吃什么只要开口,就算他当时不会,也会立刻去找教程学会了做给我吃。”
“他有一个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问题的病,不知道你懂不懂,对他来说,我们普通人,包括你能体会到的那些感情,他都是很难感受到的。有这种病的人一般都没有同理心,绝大多数都成了杀人放火的坏人。”
关厌顿了顿,想到戚望渊便不自觉的露出了一点笑意:“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在出生的时候应该和你是同类。就像你说的,邪恶选择了你,同时也选择了他。但他没有顺其自然的遵循本性去做坏事,他努力变成了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有多困难吧?困难程度远超过你杀光整个世界的人。”
烛月移开视线,没有出声。他嘴角轻轻抿着,看起来有点生气。
关厌又说:“还有别的很多很多优点,比如永远不会自私的只考虑自己,会努力接我的梗,会认真去了解我的行业,该隐忍的时候从不捣乱,该出手的时候也从不畏缩……太多了,在我眼里,他有好多好多优点。”
烛月听着这些话,憋了满心的酸意无处发泄,几乎磨着牙问:“没有缺点吗?”
“当然有。”关厌说:“他明明已经很好了,却总觉得大家都不会喜欢他。有时候他会把想说的话憋在肚子里,一个人悄悄的想太多,自己给自己画个圈套起来……”
她笑了声,摇摇头:“总之不论如何,我喜欢他的理由有很多,包括那些缺点。我喜欢的就是他的这些地方,当然,他长得好看也是原因之一,我还是很看脸的。”
烛月抿了抿唇:“你再等等,过几天等身体与我彻底融合了,我也会变好看的。”
关厌叹了口气:“我说了这么多,你只听见最后一句吗?烛月,你能理解吗,喜欢一个人是需要很多理由的,不是有了其中哪一点就足够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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