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死者的住址,就在戚望渊的楼下。他在五楼,对方就在正对着的楼下。
她又尝试着用戒指去联系戚望渊,可依然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群里发生这样的事,大家也不敢暴露地址,她不可能到群里叫他小心。
不过虽然担心,但同时她又相信,他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人,即使那东西真找上门,可能会逃跑的也不是他。
而且,第一个失联的那位“李大将军”住址也在关厌楼下的楼下,她到现在也没听见任何动静,也许那东西并不会顺着楼层闲逛。
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不管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她都只能干着急。
当然也不是毫无办法——把那东西引过来,它可以打开居民的门,这样只要打败它就能出去了。
然而目前线索太少,谁都不知道它有多强,就这么贸然行动可能不是什么好选择。
现在群里还在热聊,尽管有之前关厌的提醒,大家还是忍不住在宣泄着内心的恐慌。
这一次,他们有了一个确切的宣泄目标——那个暴露了死者住址的人。
所有人对着他用尽了所有能用的污言秽语,不堪入目的脏话疯了似的往外冒。
这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人身攻击才渐渐停下。
而受害的不仅仅是那个挨骂的人,还有所有看到这些信息、甚至发出这些信息的人。
他们的心态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许多人都处在了崩溃边缘。
在晚上七点左右,有人发言称:【大家,我刚刚看见对面楼一楼有人从阳台窗户翻出去了!】
这消息来得正是时候,一下子提振了所有人的信心。
有人问是哪栋楼哪一户,但对方称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不肯说。有了先前的经历,他的做法也是没有问题的,大家倒也没逼问,只是讨论起来那个人什么时候能带回救援。
关厌觉得,这群里人的情绪一直在像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不断来回,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每次有好事发生都会有紧随而至的坏事,而坏事之后,又总会有一些事件来帮助大家平复心情。
看到希望又被毁掉,毁掉后又出现新的希望……一次次循环往复。
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操控着这一切,故意让他们情绪起伏不定,以此来获得更多慌张和崩溃时的能量。
群里的人数是达到了上限的两千人,谁知道其中混入了多少不是业主的“人”呢?
之前的聊天记录实在太长了,关厌没办法回头去翻看。她只能从现在开始记录,把发出这个消息的人的资料截图保存,并手写了一份。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群里的气氛都因为有人顺利逃出去的消息而轻松了很多。
关厌吃了点东西,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一直到困意来袭,调好闹钟回房睡觉。
等她一觉醒来时,就发现群里已经又炸锅了一次。
不过这次事情发生在凌晨,当时很多人都睡了,所以聊天记录没有特别难翻。
她快速翻回去查看,发现原来在半夜两点多的时候,之前一直处于失联状态的“李大将军”发出了一条视频。
这个人就是群里第一个说自己听到了铃铛声的人,别人叫他向外面求救,他说万一不是人呢?然后就没了回应。
现在时隔这么久,他却发出了一条视频。
关厌点开,看见一道背对镜头坐着的男性身影。镜头从远处不断地向他拉近、拉近、再拉近,近到几乎要贴着他的后脑勺。
就在这一刻,忽然“咯嗒”一声,他的脑袋后面,从两侧耳根部位到中央,瞬间张开了一张巨大的嘴巴。
上下各两排尖利的獠牙后面,一根猩红细长像蛇一样的舌头迅速探出,发出“嘶”的一声气音。
紧接着,他的脑袋忽然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一张正常的人脸来。
那张人脸上,至今挂着临死前的极度恐惧。
他用一双惊恐得几乎要突出眼眶的眼球死死盯着镜头,就好像隔着屏幕与这边的人产生了长久的对视。
关厌盯着他,他也盯着她,然后毫无预兆地,他张开了嘴,发出尖锐奇怪的阴笑。
那张嘴被张大到了极致,透过摄像头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扁桃体。
而在那地方,从喉管深处,一只蠕动的白色肉虫慢慢探出了头。
关厌的目光对上那虫子顶端的黑色单眼,心里猛然一跳,既心惊又恶心。
尤其是恶心的感觉实在太重了,重得她直接干呕了一声。
再往后,这个“人”不笑了,合上了嘴巴,脑袋再次转回来,背后的那张长在后脑勺的大嘴一下一下地嚼动着什么,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有一点血液流淌在“嘴”角,雪白的獠牙也染上了不太正常的红色——是人死去一段时间后的血。
这画面持续了一段时间,所以足以让关厌看清楚,那张嘴巴里不断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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