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万良志家当做摆设的两面大书架不同,他的小书架上每一本书都有多次翻阅的痕迹。
“小斯,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两个同事。”
梁兰在现实中应该就是一位很不错的母亲,在和这个“儿子”说话时语气和神态都十分温和。
她又对两人介绍道:“我儿子,他叫谢斯,斯文的斯。”
关厌打了招呼:“你好,希望我们没有打扰到你。”
他摇摇头,唇角抿起温和的弧度,温声道:“不会的,我很喜欢家里来客人,这样会热闹很多。只是平时很少有人会来,我妈总觉得我们家太穷了,怕别人笑话。”
其实很少有人能如此坦然地说出自己家境贫穷,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但他说得很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刚刚吃的东西味道如何。
即使刚刚才见面,但关厌对这个人的初印象已经很不错了。
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他们便离开了他的房间,开始查看其他地方的情况,希望能找到些新的线索。
关厌在客厅看到了之前梁兰提过的遗照,照片中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显然是已经死去多年了。
由于照片像素太差,连这个人的面貌都有点模糊不清。
梁兰带两人到王阿姨的卧室里,把记账的本子拿了出来给他们看,感慨对方这些年的不容易。
丈夫死去多年,儿子又瘫痪在床,她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关厌在征得她的允许之后,和戚望渊分头在除了谢斯卧室之外的各个地方都找了找,却没有别的新发现。
梁兰无奈道:“我这边实在是没什么线索了,最容易找到有用信息的手机我昨晚也翻了一遍,除了之前知道的那些外什么都没,你们要不要也看看?”
关厌点头:“反正没别的头绪,就慢慢翻翻看吧。”
于是她和戚望渊坐在客厅的两张塑料凳上,将王阿姨的手机翻了一遍,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梁兰拿回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快中午了,要不你们就在这里吃饭?我出去买点菜回来。”
关厌问她:“那你有钱吗?”
王阿姨每天买菜都得记账,估计手里没多少钱。
之前关厌在厨房找线索的时候,还看到里面除了一大包中药之外就只放着一点土豆,连米和油都见了底。
梁兰说:“还有,应该是被辞退的时候拿到的工资吧,现在有三千多块,够用到任务结束了。”
关厌这才放心:“那就行,要是不够了我手里还有点。”
她昨天修手机钱就在包里找到将近一万块现金,从之前跟管家的聊天来看,这些钱应该是准备给裴浪的,但可能还没来得及给出去,现在倒成了他们的生活费。
梁兰出门前进了一趟谢斯的房间,告知对方自己要去买菜。关厌在客厅里听见他说:“妈,今天就破费一点,买些好点的东西招待客人吧,接下来几天我们吃得差一点也没关系的。”
关厌低声对戚望渊说:“要是我以后有这么好的孩子就好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他而言,孩子什么的是永远都不会去想的事情。
准确地说,他甚至不能结婚。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像他一样,是个从出生开始就不正常的病人。
梁兰很快离开了,等人走后过了几分钟,关厌才说:“你也发现了吧,她有事情瞒着我们。”
戚望渊点头:“我们刚来的时候,她脸上有很多汗。”
虽然不是那种形成了明显汗滴的汗水,但她的皮肤一定是湿润的,所以那些头发才会贴在脸上。
她说她是在上厕所,可看起来并不像。
关厌说:“可能昨晚她回来之后有了新的发现,这新线索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比如……她找到了自己杀人的动机,担心她会是真凶。”
到现在为止,任务并没有表明被找到的那个凶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万一是被找到之后就要死呢?
关厌和戚望渊这边是没办法,他们俩的嫌疑摆在明面上,藏也藏不起来。但梁兰的不一样,她表面上看就只是个被开除的保姆而已。
戚望渊说:“易长乐可能也在骗人。”
“对,”关厌赞同道,“以万良志的为人,他做了善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在他的公司不可能查不到那个山村的资料。”
也就是说,虽然现在有四个求生者,但真正能靠得住的,能完全信任的只有他们彼此。
她看向谢斯的房间,轻轻说道:“既然梁兰开门前出了汗,那她想藏起来的一定不是很小的线索,是比较容易被看出来的。”
他们从在电话里说要过来,到抵达这里,花了一个小时。
对方开门时连汗水都还没来得及擦,那肯定是花了不少时间处理这个问题。
会是什么呢?关厌看向谢斯虚掩的房门,想去他那里试试看能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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