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和享受,仿佛他正在做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这大白天,天空中还挂着暖洋洋的太阳,关厌的胳膊却爬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是个很善于演戏的人,在他看似正常的时候,其实都是伪装。只有此时此刻所表露出的一切情绪,才是真正的他。
什么无耻的狗男人都是假的,他本质还是那个嗜血的变态杀人狂。
与关厌的震撼相比,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则是无比的恐惧。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眼瞪得极大,指着男人“你”了好几次都没说出点什么来。
眼看对方拿着镰刀向他走来,他终于反应过来,以最快速度闪身回去,“嘭”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男人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了关厌。
就好像被死神看了一眼似的……虽然还没到自己的死期,但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关厌往后退了两步:“我什么都没看见,您继续,我这就走……”
他眉梢动了下:“往哪儿走?过来找线索,我解决他们。”
听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不少:看来还有正常思考能力,不是个见人就杀的疯子。
她立刻迈步跑向第一间房,而对方见她过来了,便直接走向第四间房,一脚踹了上去。
那个人似乎就在门后用身体抵着门,这一脚没能把它踹开。
同一时间,紧挨着的第五间房也开了,一个人探头往外看,连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男人瞥过来的视线吓得浑身一僵,立马缩头关门一气呵成。
关厌走进第一间房的时候,外面嘭嘭的踹门声还在继续。
她一眼就看到了单人床上的那具尸体,鲜血已经染透了很大一片床单,看起来触目惊心。
走近才发现,死者是胡营。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最基础的用品,唯一能放点什么东西的就是一张带有抽屉的桌子。
三个抽屉从上往下一一拉开,关厌很快找到了一个透明文件夹,里面放着几页a4纸。
这是一份关于盲人们的资料。
包括他们的姓名年龄,吸纳日期,成功日期,转移日期。
其中“吸纳日期”和“成功日期”之间会相隔几天到十几天不等,而“转移日期”则通常是在“成功日期”的后一天。
虽然前面两个日期的含义有点难理解,但大概率是洗脑成功的意思吧?
关厌还在表格里看到了自己和付知的名字,至于那个男人……说起来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把资料折叠起来收好,又翻找了别的地方,却没有再发现其他线索。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多半是在鲍立那里。
她走出房间,才注意到第二间第三间板房也都被打开了,只是里面根本没有人。
第四五间房里的人都已经死了,那个男人正在第六间房里。
关厌挨间进去找了一遍,但这几间屋子住的都是小喽啰,什么也没发现。
第六间住的是之前见过几次的秃头男——依然没线索。
等她找完,男人已经打开所有房门,并站在外面皱着眉等她出去。
她刚出门,他就说道:“没找到鲍立,后面那间房乱糟糟的,他应该是提前拿着东西跑了。”
……果然大boss没这么容易被解决。
关厌想了想:“我还是都翻一遍吧,说不定他走得太匆忙有东西落下了呢?翻完以后再去找人。”
男人点点头:“嗯,我先去食堂找找。”
“等下,”关厌叫住他,“那个,厂房里还倒着三个人呢,你把他们一起解决了吧。”
听听,这是什么恐怖血腥发言?
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几步才说:“你既然知道有人,为什么没解决?胆小鬼。”
关厌无话可说。
跟他相比,她的确是个胆小鬼。
但是……比他胆子大的人本来就不多吧?
她摇摇头,把男人那副血腥的样子甩出脑海,转身走进了他所说的那间房。
看得出来屋里陈设比其他的要好一些,包括被褥都更干净,一看就知道主人的身份不一样。
床边还有只床头柜,的确被翻过,抽屉里只有些乱糟糟的杂物。
关厌皱着眉翻了一阵一无所获,正要换地方,却注意到柜子底下的缝隙间露出了一点点纸张。
她抬起柜子把它抽出来,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一段话——
“警方已经有人混入盲人之中卧底,他们将在一周后行动,彻底铲除‘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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