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今晚自己也晚一点走,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早上半天盲人们似乎不需要干活,饭后在广场上散步闲聊,看起来都十分轻松愉快。
关厌没睡够,吃完就直接往宿舍走,刚进一楼大门就看见鲍立那伙人正在挨个搜查房间。
原本说要和她一起回房的假付知见状,立刻停下来找了个借口:“小关,我还是不回去了,一想到楼里死了个人就瘆得慌,我去外面走走。”
关厌当然巴不得她别跟着,立刻点头:“好,那你小心一点哦,凶手还没抓到呢。”
两人就此分开,不用想也知道,对方肯定是要趁机去和鲍立他们说点什么。
关厌觉得自己应该没露马脚,很放心地上了三楼。
然后就听见通往四楼的楼梯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
她脚下一顿,正想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直接走开,可脑袋才微微扬起一点,目光就从一片鲜艳的血水中掠过。
层层阶梯之上,汇聚了比之前更多的新鲜血液。
关厌脖子一僵,没敢再往上抬头,转身便想走。
下一秒,后上方传来“嗒”的一道脚步声。
这就没办法当作不知道了……
关厌心中暗叹了声,回头放空眼神,做出稍稍侧耳倾听的姿势:“有人在吗?谁在楼梯上?”
说完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往后退了两步,露出惊恐的表情,结结巴巴道:“难,难道是凶手……别杀我,我只是个瞎子,我什么都看不到!”
她边说边往后退,因为距离拉开,视野变得更加开阔,终于看见了楼梯上方的部分情形。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修长的腿——属于某个男人。
那双脚,一只踩在阶梯上,另一只踩在……一具尸体的胸前。
令人惊讶的是,尸体的姿势竟然与之前被关厌杀死的男人一模一样。
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个死者的致命伤不在眼睛,而是脖子上有一条又深又长的裂口。
尸体旁边扔着一块染满鲜血的布——大概是凶手怕割喉时血液喷溅出来不好处理,于是在动手前就先拿它挡着了。
现在,不论墙壁还是那双修长的腿都干干净净滴血未沾,大量血液却顺着楼梯一直流到了三楼来。
关厌的视线没敢再往上看,尽管眼前的一幕令人非常意外,她还是在兢兢业业地装瞎,脸上除了恰到好处的恐慌外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害怕——现在可是大白天,楼层又不高,她只要喊一嗓子鲍立他们就会冲上来抓人。
“嗒”。
踩在尸体上的那只脚动了,往下踏了一步。
关厌继续后退,后背贴在了墙壁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立刻大叫把人喊过来。
可就在她第一个字马上就要喊出来的一瞬间,却听见对方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怕什么,你不是也杀了一个么?”
关厌愣了,那个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呛得她突然开始咳嗽起来。
与此同时,男人继续往下走,整个人终于全部进入了她的视线。
这是一个外在条件十分优秀的男人,但身上的气质却压抑又阴冷,嘴角咧着一抹兴奋的笑,浑身上下是藏不住的亢奋,再加上他身后那具血淋淋的尸体,活脱脱的一个……变态杀人狂。
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变态杀人狂。
他停在第三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关厌。
随后慢吞吞的将手中镰刀扔到墙角,眼皮像睁不开似的半眯着,颇为不满地歪了歪头:“昨天晚上从你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吵得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我叫付知
关厌的目光第一次与男人产生了对视。
那是一双冷静中夹着狂热的眼睛,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让她一眼就看透了这个人。
——他有足够的自控能力,但同时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激动和喜悦。
而他所做的……是杀了一个人。
这和关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态,尽管她也杀了人,但不论过程中还是善后时,她都没有因此产生任何一点正面情绪,反而还需要用“只是npc”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己。
这个男人,也许是天生的反社会型人格。
关厌后背滚起一层凉意,心跳开始加速,却努力让自己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既然我们都干了一样的事,那就互相当做不知道吧。”
站在台阶上的男人垂着眼睛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咧了咧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关厌想走,但又不敢把后背对着一头野兽,于是继续贴墙而立,用下巴点了点下楼的方向:“那些人正在楼下搜查,估计快到二楼了。三四楼都是女性宿舍,如果你再不走,他们就会看到你这个男人从三楼走下去,等到尸体被发现,傻子也能想到是你干的。”
话落,男人挑了下眉,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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