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敢手一僵:“李冬青,是你想走就能走。”
回想起被分手的时刻,还是生气!他想不明白,那么多能够熬过来的异地恋,为什么她就不能相信他!竟至于兜兜转转到现在还要为这事吵架!
“我没有这样想……”
李冬青感受到低气压,有意地玩起他的手指,又长又挺拔的手指,在夜光下弯成最好看的弧度,被她压在自己的胸口,心跳沉沉。
前天复查,张医生说状况有些变化,兴许是因为过劳,还需要观察看看。但至少没有明显的恶化,她把这理解为好消息,她要学习朱老师,去迎接挑战,再不把自己困囿在疾病里。
月光下,她吻在他的掌心,感受这双手的温度,郑重允诺:“我不走。这次,除非你赶我走,不然我不会走了。”
林敢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心也狠狠一颤。夜很黑,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头回这样明白地表示自己的心意,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亲亲她的头发,又咬在她的肩膀,下口重,李冬青吃痛地嘶了一声:“你干嘛?”
“李冬青给我表白了,我看看是不是做梦!”
“那你就咬我?”
“不然……你也咬咬我?”
他挠她痒痒,闹闹她。欢声笑语后,把她按在怀里。滚烫的,因为她的表白更加炽热。冬青翻过身来,轻轻蹭蹭,张嘴就在他胸口留下一个牙印。
林敢叫她再用力点,她边咬边说他有病。笑了,累了,相拥在一起,林敢又亲亲她的头顶:“真疼啊,不是做梦!”
冬青环着他:“你就是有病!”
他去上班的时候,她就在家里待着。林敢不爱念书,她来之前,家里只有几本酒类杂志,现在已经被她的哲学书挤去角落。李冬青没什么别的本事,只专注力极高,有时候他推门回来了,她还在熬夜看文献,毫不察觉。
林敢会在边上等候十来分钟,等她主动发现他。等了好久也得不到回眸,依照李裕松的叮嘱,走过去将她捞起:“不许熬夜!”
不知道身为夜猫子的他有何立场说这种话,冬青搂住他,撒娇又撒娇,娇得他身体起了反应,才知是把自己推入了火坑。好像要把前几年错过的性爱补回来一样,他身体力行地践行着她对他的评价——小野狼。
李冬青抚着他额角,浑身都要沁出汗。他比从前更擅长捉弄她,像是报复也像是挑逗,时不时说起几句骚话,高潮了也不肯拔出,非得叫李冬青求他。李冬青才不听,直接盘腿夹住:“我倒要看看,是我求你还是你求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澈君变温和的她,不过短短几日,迅速被林敢打回原形。体力不好,还争强好胜得要命。从书桌打到床上,一路的体液,跟猫狗标记领域似的,谁也不认输。
又是一场恶战。
也多亏这种“打架”,注意力被转移,是到了次月复查,李冬青才意识到,原来我好久都没有再头疼过了。她把好消息告诉朱虹,慢慢适应了身体状态的朱虹也回应她:努力就会有希望。
她留在朱虹家里吃了顿便饭,发现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祝熹,竟然学着帮他们洗碗端菜了。祝桥生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照片,递给冬青:“前几天她还给我和阿虹煮面呢!”
冬青一看,是打得稀烂的鸡蛋混在番茄堆里,可二老的慈祥笑意从眼角蔓延到耳根。她不会不识好歹,毁人兴致。
“小熹,之前我跟陈祐约定好了,小学毕业带他去乌镇玩儿。你要不要一块儿去啊?”
“不去。”
以为是娇嫩的小姑娘长到叛逆期,格外在意自己的重要性,冬青换了套说辞:“去嘛,就当陪我一起。”
小姑娘还是婉声拒绝:“不去。”
其实她不是怕被当作附带的,她只是放心不下姥姥姥爷。他们出院没多久,舅舅一家又回去了。之前说请看护上门照顾,然而朱虹与祝桥生这样的知识分子有着特别倔犟的尊严,非常抗拒被视作伤残老人,看护便就此作罢。
自那以后,祝熹放学就往家里跑,再不敢在外面逗留。别人都劝她,这是场意外,可如果她没有晚归,能够早些打120,姥姥的腿脚也就不会落下这么重的后遗症了。心里有根刺,扎得深,亡羊补牢无益,只能把握当下。
怕冬青误会,临别前特意给她解释:“eden,我很喜欢乌镇,但是……等姥姥姥爷身体更好一点,你可以再邀请我一起玩吗?”
冬青瞬间明白,半蹲着抱抱祝熹,好像也抱住十几年前突然失去外公的她自己:“这次我和陈祐去探路,下次带你玩个痛快!”
回到公寓,李冬青与林敢说起此事,有些惋惜。早慧是一件非常辛苦,又不可逆的事。在某些方面,早慧的孩子总是要比晚熟的更辛苦一些。然而有得有失,日后也会因此有些收获。冬青自己就是最深刻的受益者,深谙此道。
“脑袋里装你那些书就够了,不要想多了!”
林敢敲敲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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