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发昏胀痛,浑身骨头像是被锉刀锉过一遍,他是渴醒的,厚重的被子捂得他全身是汗,他抬了抬手,只是动了一下就酸软地落回原处。
整个房间里很暗,春生看向窗外,最后一抹紫红的余晖映在窗户上,周遭寂静得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要喝水?”
春生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他根本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人。
他没力气翻身,只费劲转过头,看到周继承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天光太暗,只能看见他的轮廓,看不清表情。
但那双盯着春生的眼睛,让春生心脏狂跳,无端生出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惧意。
周继承动了,先打开了床头灯,再拿了床头柜上的水,坐到床上单臂托起春生的后颈,把水喂给他。
咕嘟喝了大半瓶停下,微凉的液体滋润过喉管,春生觉得自己活过来大半。
周继承放他重新躺下,指腹拭过他唇角的水渍,又按在他唇上,轻轻摩挲着。
春生没有躲避他的动作,在这间房子里与在县里的招待所不同,这里全然是属于周继承的地盘,每一寸空气中都充斥着周继承的味道,春生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春生已经想明白了,周继承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正因如此,这样的人才注定不会永远对同一只猎物感兴趣。
周继承会专门跑到学校去抓他,不过是因为新鲜感还没过去。
只有等到周继承不再对他感兴趣了,他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周继承俯身,春生以为他要吻下来,闭上了眼睛。
但周继承只是停在很近的距离,他摸了一下春生的眼皮,说:“继续睡吧,学费下午已经让人去交过了。”
春生睁开眼,对上那双漆黑的瞳仁,鬼迷心窍般竟觉得那双眼变得透亮。
春生莫名感到心慌,不知所措地移开视线。
周继承离开前关了灯,说:“军训你就不用参加了,这几天就在这里养病,正式上课再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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