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折腾得醒了又昏,肚子里装的不是吃食,全是些涨腹的水液,身上还被喷了那么多东西。
最初醒来的时候,她极度怀疑怀疑奉时雪是故意的,其目的不明,也找不到证据。
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进肚子,是真的有些饿了。
不对,应该是很饿,还是被生生饿醒了,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个时候若是她厚着脸皮去找奉时雪,他会不会轻蔑地看着自己?
可、可是真的很饿……
褚月见想到方才在外面奉时雪讲的话,心中微叹息一口气,他肯定不会给自己吃,说不定还巴不得自己饿死呢。
算了,她饿一饿也挺好的。
褚月见两眼一抹黑直接躺会去了,装作没有睡醒的模样,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
听见倒下的声音,奉时雪下意识地睁开眼看过去,看见她身体的起伏才再次别过眼。
架子翻动了,另外一边的烤兔肉也冒出滋滋地声音,香气好似也更加浓郁了。
褚月见难受得想要捂住鼻子和耳朵,但手一伸指定会被奉时雪瞧见,撑着一口气硬是没有动弹半分。
他太过分了,事后提起裤子跑了就算了,现在还连口吃的都不舍得。
太过分了!
特别是那-50的好感,她怀疑奉时雪有病,而且很严重,越兴奋就发病越严重。
明明昨日亢奋成那般,暗自却默默给她掉好感不说,现在还故意在这里烤肉引诱她。
奉时雪自是未曾听闻到褚月见现在的腹诽,目光再次落在石床上,眼中映着摇曳的火光,异常惑人。
床上的人咬着牙抖着肩膀,让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她不堪忍受时颤抖的模样。
眸光幽暗了一寸,翻涌起来的情绪被他强行压抑了下去。
娇贵得连出门至少都要带上十几个随从的人,是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他想等着褚月见自己主动来寻他。
时间一寸寸流失,烤着的兔肉翻滚了好几面,坐着的人面含冷色不动,而床上躺着的人呼吸缓慢,亦是不动。
还当真就这样僵持了。
“你……”
“你到底吃不吃啊!”反复烤来烤去的,要焦了啊。
两道声音响彻原本空旷安静的山洞。
紧接着奉时雪便瞧见石床上的人火急寮寮地爬起来,大约还有些发软,蹒跚着赤着脚走下来。
褚月见跑到他身旁神情倨傲,似自己屈尊降贵已然是给脸般,张口就是改不掉的习惯:“你不吃就丢了吧,味道恶心死了。”
呜呜,好馋,真的好馋。
褚月见吊梢着眉眼,满是凌厉的轻慢,实际心在滴血。
奉时雪低眸不言,忽然拿起串着的烤兔肉,然后便见她的视线顿时跟黏在了上面般。
见她这副模样,奉时雪忽然有些好奇萦绕在心尖,所以手移一寸,那目光便追上来一寸。
莫名觉得她现在像狗,并非贬义。
奉时雪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在还未被发觉时顷刻消散,神情懒恹地抬起手中的烤兔肉,似要听话地作势便要扔。
褚月见看得眼睛都要直了,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的想法,身体却不争气地已经先一步夺过来。
她很轻易从奉时雪的手中夺过来,生怕被再次抢走紧紧护在手中,小脸上满是警惕。
当接触到他漠然的视线,褚月见脑子才清醒了过来,她竟然做了这样的事。
事已经成为定局了,褚月见故作严肃,低眸睨他,嘴上给自己找面子:“昭阳崇尚节俭,铺张浪费不可行!”
此话一讲完,那秀丽的眉狠狠地拧着,倒像是对奉时雪的做法极度的不认同。
实际上在骂奉时雪是狗东西。
奉时雪闻言脸上似嘴角微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意地往后靠,修长的腿一只半曲着,另外的懒散伸着。
他冷漠地发出嗤笑声,好似早已经发现了她的隐蔽想法,正在肆无忌惮地大肆嘲笑呢。
褚月见感觉脸上烧了起来,恨不得收回方才的话,说什么不好,偏生要提及铺张浪费的事。
放眼整个昭阳,没有谁比褚氏皇族还要奢靡了。
但讲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褚月见厚着脸皮,强行和他对视着。
水盈盈雾蒙蒙的眼眸和昨晚掉泪珠儿的人一模一样。
奉时雪扫了一眼,一眼不发地收回视线,偏头阖上眼眸假寐,只余下鼻梁上的那颗痣熠熠生辉。
他像是天生会勾人的坏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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