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壮阔的身影扑腾到了池塘的石板上,正趴着咳嗽不止的,可不就是乌南山。
宫人见此赶紧上前去扶人,结果被乌南山一把拂过。
“陈竖子忒无耻!”乌南山红着眼咬牙切齿地骂着。
方才他是和陈衍让一起跳下去的,本来褚月见应该是被他救起来的,结果还没有碰到人,当时他忽然感觉自己被一把扯扯开了。
还不待他看清,便被人还顺便还给了他一脚,害得他错失良机没有抱到人。
更加可恨的是,心心念念的公主近在眼前,他连一根发丝都还没有摸到!
水下除了陈衍让没有别人了,乌南山甚至都不用怀疑,直接便能判断就是陈衍让干的。
想起这人方才还一副要和他称兄道弟的模样,明明都听见众人皆说他心悦公主,结果还从他的手里抢人,将救人的功劳独占了。
可恨,委实可恨至极。
看来这个宴会是一刻也参加不下去了,想起便恨得慌,乌南山又低声骂了几句才站起身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是很理解,为何乌南山会突然骂起了陈衍让,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当作没有听见。
那边依旧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宴会,这边褚月见等到众人看不见了,才从宫人的怀里下来。
嘶——
为了攻略陈衍让的心,她这次的牺牲可太大了,为了他挨了一剑,还落下了水。
褚月见抱着自己的手臂,露出伤口来心疼地看,忧思地想着,刚才落下了荷塘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哎,只希望陈衍让能达到她心中想要的那种目的。
其实这场刺杀是她安排的,但也不完全是。
毕竟想要杀她的人还挺多的,悄悄装作无意间放进一两条小鱼也无伤大雅。
偏殿中。
奉时雪伸手推开半遮掩的门,抬脚走进环顾四周,终于在座案下面找到了一团纯白。
他刚蹲下身,正准备将松狮犬抱起来,忽然就听见从外面传来了声音。
“殿下可要奴婢前去熬点姜汤。”有宫人的声音传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带着三分的懒散:“嗯,去吧。”
褚月见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不应该是在外面的宴会上吗?
奉时雪闻声抱着松狮犬的手一顿,垂眸看见松狮犬好似也嗅到主人的气息,欢快地摇着尾巴,眼看着就快要叫出声。
他手疾眼快地用掌心将它的嘴捂住,不让它叫嚷出来,眉眼恹恹垂下。
他不太想要和褚月见相见,但现在也出不去了,因为她已经走到了门口。
奉时雪站起身来,闪身躲进一旁的帘子后面,将自己整个人都隐在后面。
宫人将半遮掩的殿门推开,褚月见捂着手臂往里面走去。
这里面有一处活汤池,经由御医调配了药包放在里面,有清热解毒功效,这也是她要来这里的其中之一原因。
虽然现在是夏季,但落了凉水不驱除寒气,难免可能会生病。
活汤池有驱寒的功效,她是过来祛祛寒气。
进去之后,褚月见抬手将身上已经湿透的衣裳丢下,宫人正帮她挽发、点香。
褚月见想起陈衍让,随口嘱咐道:“一会儿将人带到旁边去。”
有宫人领命默默地退下,剩下的因为褚月见现在行动不方便,而留下来服侍她换药。
将仅剩下的衣裳被褪去,露出全身雪白,玲珑有致的身体,褚月见低头看着手臂,一道刺眼的伤。
褚月见心中思虑瞬间,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啊,回头一定要找御医调配最好的祛疤药。
香精滴入汤池中,顿时殿内暗香四溢。
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玉足点下汤池,觉得温度尚且合适,便缓缓地走进去。
周围雾蒙蒙的,犹似身在烟雾缭绕中。
褚月见神色懒懒地仰躺在汤池中,浑身舒服得毛孔都软下来了。
她将自己的玉藕臂搭在池壁上,任由着宫人给自己上药。
泡汤池的感觉很舒服,让她现在的头脑都松懈了下来,连带着手臂上的疼都减轻了。
等到宫人上完药之后,然后褚月见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喏。”宫人垂头屈膝领命退下,顺便还将门带上。
等人走后褚月见才放心地坐起身,脸上所有的伪装这才全部消散,神情懊恼地想着今天的事。
今日自己算是冲动行事了,万一那刺客力道不稳,可能真的小命都不保了。
但若不是为了保命她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但这样的事只做一次就够了。
想到此处褚月见忍不住嘟嚷一声:“你可得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都是为了……”
讲到这里褚月见停顿下来,吁出一口气,反身趴在池壁上,将自己的脸埋在臂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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