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
这话无意也带动了大家的情绪,是啊,人都没有见过,凭什么要加底价。
若是前面加了,后面的花魁娘子不也要这样加?谁愿意当这个大冤头,不少人面露处婞色。
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这是很正常的,他也早有准备好说辞,管事眯着狭小的眯眼,抬手安抚七嘴八舌隐约有些躁乱的人。
他看似苦恼,实际眉宇之间都是自得的满意,要的就是这样先抑后扬的效果。
“诸位且放宽心,一会保管大家会满意的。”管事带着十足的自信看向大家,精明的眼神打量着底下的人,找准机会继续道:“况且,只是加底价而已,诸位要是不喜欢,其实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倒也是。”最先开口的那人闻言沉思了片刻。
然后点了点头,继续挑刺的推动气氛:“既然你都夸成这样了,我若是在不瞧上一眼,倒是枉来了这一趟,加价就加价吧,不满意大不了不要便是。”
嗬,竟然有这样上道的人,管事简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赶紧拿出价表填了一个数字,然后展示给大家看。
就像是那人所讲的,只是加价而已,并不影响什么。
有了前面的人讲最大的疑问问出来后,大家也只是三三两两地发出了质疑,最后还是有财大气粗的同意加价的请求。
管事不仅是眼睛笑眯了,现在连牙龈都笑得露出来了。
收了手中的单子,然后转身走到幕布前,神秘的抬眼环视底下的众人。
他慢慢地将手放在幕布上面,先将这些人现在的表情记在心中,才会知道一会儿该从谁的身上收刮跟多的钱财。
越是没有期待的人,等会儿的冲击才会更大,管事仿佛看见了金财在朝他招手。
“诸位,接下来可要好好睁好眼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将幕布揭开。
被一直藏在密不透光的幕布中的人,终于露出了面容。
似在黑暗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乍然见到光亮笼中的人有些不适应,偏了下头,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了眼睛。
一抬手,腕上的缠绕的红线便露了出来,金珂羽衣之下的肌肤透白如雪,缠绕着细细的红线,红白两色碰撞,给人一种悱靡之感。
手腕绑着的红线落在那些人眼中,显得分外的淫荡。
他头顶玉冠,乌发散落在后肩迤逦在身后,有极短的碎发贴在脸上,被聚拢的烛光聚照在他的身上。
那种本藏不住的神性,此刻更加增添了一丝柔软的光蕴。
他像是禁欲的谪仙堕落凡尘,失去了所有法力被凡人囚禁在笼中。
高岭之花跌下了圣坛,似纯白的花瓣上染上了污秽的淤泥,但凡见到的人都想要将他染黑。
原本热闹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神色痴呆地看着台上被囚在笼中的人。
饶是看惯了奉时雪那张脸的褚月见,也不可避免的和众人一样,露出了痴迷的神情。
他的乌发白肤在摇曳的烛光下,被照得有些妖冶,透彻得似在发光。
这一刻他真的像是堕落的神,无辜又纯白,被迫接受着世人浑浊的目光。
而他则毫无知觉地靠在金色的囚笼中,双手被红线束缚,被人用待价而沽的眼神肆意打量。
褚月见忽然在心里升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她对着这样的一面奉时雪,竟然有一种想要施虐的感觉。
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褚月见强力的压下去,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意。
毕竟这样的奉时雪真的错过一次,便少一次。
奉时雪终于适应了头顶聚焦他的光线,将遮眼的手放下来,手腕中的红线带动着周围的铃铛,一起发出轻响。
他听着这样的声音,眉眼情绪淡下几分,被光柔和照着他寡淡的表情,更加贴近似仙的感觉。
无欲无求,毫无悲喜和怜悯,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他失控的模样。
“小神仙!”
终于在安静的人群有人发出了呢喃,然后紧接着就是激动地连道:“这、这是小神仙堕凡啊。”
昭阳信神了千百年,哪怕现如今已经被打压了,却还是很多人改不掉原本根深蒂固的习惯。
其实举国各地都还有不少没有被拆卸的神殿,殿中上挂着的都是仿神的画像,就如同现在被囚在笼中的人一摸一样。
所以当时这流芳阁的管事,看到奉时雪的第一眼,便已经想好了,该将他往什么地方装扮,才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眼下的效果,果真是不错的。
底下的人痴迷过后,都纷纷发出带着颤栗的声音,激动的同时也都有一种强烈的禁忌感,让他们激昂着达到高潮。
平日被高悬前台受人供奉的‘神’堕落了,被祂怜悯的凡人用肮胀的视线肆意席卷。
能来这里的这些人,几乎都是没有道德观念的,哪怕是信神,也同样不会影响他们想要‘亵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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