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桃连续熬了三个通宵,上下俩眼皮实在是撑不住,刚把手机放下想喘口气,发现气根本上不来。
脑子里嗡地一响,心里都来不及暗骂,哐当就倒下去了。
脑子磕在书桌上,殷桃倒是一点都不痛的,唯一感觉有点子不对的就是她啥都看不到。
殷桃想哭啊,周围陷入无边际的黑,想动也动不了,就感觉心跳一会快一拍一会慢一拍,再久点也不跳了,跟罢工了似的停下。
不出意外的话,殷桃想着,自己可能是要死了。但是出了意外的是,这是她第一次死,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流程。
在殷桃印象里,死了顶多就是松口气,全身就瘫软轻松了而已。
也不知这世间到底有没有什么黑白无常,又或者来这边出差的死神什么的好了,毕竟现在什么都讲究个多元化。
趴着的姑娘想得很开。
殷桃突的一下弹起,她想起来自己养的狗子还在家里。
就这么死了,狗怎么办?
狗碗里就装了够它吃喝三四天的量,再久点肯定会饿死!
就说殷桃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大专预备生,没朋友没交际圈没人烦,唯一愿意跟她接触的也就这条捡来的狗。
而且
哪怕是不心疼狗,殷桃也不想看到自己死后被唯一在乎过她的宠物因为饥饿撕咬她的尸体。
那也太难堪了……
这么猛得坐起,殷桃感觉自己轻盈了不少,像脱离了引力向上升,整个人都变轻快了。眼睛被蒙住的一片黑消失了,一下刺眼的光直射她的眼睛,哪怕闭上眼也挡不住,好像眼皮消失了一样。
等到眼睛适应了光亮,这下合不拢的就是殷桃的嘴了,殷桃看到自己的身体还倒在桌面上,手腕上深浅不一的疤痕证明了倒下的确实是她,低头一看结果发现自己也要并不是完全脱离了肉体。
下半身的肉体好像跟殷桃混浊的灵魂依旧缠在一起,她不可置信地伸出手臂查看,看到的只有模糊的两条类似自体发出微光的半透明雾气。
“汪,?!”好像是殷桃养的狗在冲她喊,机械式的扭过头去,那狗的模样直接把殷桃吓得不轻,这哪是她的狗啊?
殷桃捡来的狗明明是一只中华田园犬,半身乌黑锃亮的短顺毛,脸颊边上两托对称的圆形黄毛,耳朵折起来的,平常坐那看着就讨人喜欢。但是,殷桃现在敢打保票,她看到的分明是只怪物。
不能描述的物种,感觉在腐化,身体滴答滴答往外渗出颜色灰白的浆液,看起来应是有毛的,像刺一样但不密集,从毛发的缝隙中还能瞄到早就烂掉的肉。
那怪物不知道从哪生出的一颗脑袋,就是生出来的脑袋上发的声,粗听像狗叫,用心听只感觉音调发音相似,但完全又不一致。
周围的环境也跟她家不一样,哪能找来画风这么奇特的装修?
殷桃在震惊和绝望中找到了那东西的嘴,长在脑瓜顶上,怪不得刚刚没看到。兴许是嘴的地方有好几排往外长的白色尖刺,也不知道是不是牙,上面还沾着外渗的脓浆,被定在身体里的殷桃逃也逃不了看也看不到。
朋友们好,本人刚死,感觉好像马上就又要死了。
啥也干不了,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那骨头架着肉泥向殷桃袭来。
猛地一下。
殷桃就从桌上扒起来了,尽管脑子依旧保持着宕机的状态,至少好歹也能分辨出来,她现在是活的。殷桃还没从刚刚的刺激中缓过来,发懵的时候发觉养的那只小黑狗正扒着她的裤腿。
狗小小的,棕黑的眼珠倒影出殷桃惨白的脸,眼上两簇棕色的毛像是下压的眉毛,小狗把两只尖尖染着白毛的前爪挂在殷桃的裤腿上。
不是怪物。
怕又是殷桃自己脑补的什么东西。
不过熬夜熬的要猝死了怕是真。
心有余悸的殷桃往床边挪去,靠到枕头的一刻才感觉真的活过来了,意识就真的模糊了,被柔软舒适的床包裹的感觉好到起飞,梦里真的就带着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飞起来了。
等再醒来就已经是当天晚上了,殷桃就这么昏睡了一天也没人发现。
起床头就是晕乎乎的,下一刻能再昏过去,嗓子干冒烟,手酸脚也痛,殷桃一不小心还撞到了床架上,痛得直抽气。
除了没死外,最让殷桃心痛的就是开了一天一夜的空调,算算电费,又要花不少钱了。
现在是高三高考完出完分的第三天,殷桃早早就收拾好行李搬出了父母的家,找了好几趟才碰到的超低房价,一个月才八百,就是房小了点。
放下床,书桌之后,再塞下放衣服的柜子只能留一条走路的过道了。
正好平常够殷桃养的小狗睡觉。
于是整间房看着最贵的一条毯子就给铺在这里,进门的一角正好摆下给狗喂食喂水的投食盒。
再角落是小狗的厕所。
说小吧,在一线城市里带家具一个月才八百,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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