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个男人, 案发现场不会只有闻铮的尸体。
至于秦简州这次私自决定停止追踪辛念, 黎湘并不打算告诉靳寻。
这样一件“小事”,将会是重要的星星之火,很容易就会熄灭,也可能会燎原。
很快, 黎湘就就被叫去剧组的庆功宴。
形式很简单,无非就是大家凑在一起吃吃喝喝, 聊些行内话题和八卦, 寒暄着场面话, 有的攀交情, 有的找门路,还有的毛遂自荐。
杨隽收了一圈聊天方式,自从升职之后,他的人缘水涨船高,喝了半圈酒就已经体力不支。
这里不少工作人员都希望经常有工开,而黎湘就是“金饭票”。
但跟黎湘套近乎,距离有点远,够不着,杨隽就成了主要拉拢对象。
黎湘和几位制片导演一桌,气氛没有其他几桌那么热络,谈得正事居多,制片还趁机邀请下一部戏。
黎湘却问:“咱们第二季什么时候开拍,我会把档期留出来。对我来说,这部戏是最重要的。”
制片说已经在催促原著和编剧了。
黎湘又问:“听说原著作者今天也会来,怎么没见到她人?”
制片答:“刚来消息了,说车在半路出了点问题,这就到。”
黎湘只是笑笑。
正说到这,制片的手机响了,他指着来电显示说:“看,说来就来了。”
制片在手机里指了路,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女人,打扮朴素低调,只穿着帽衫和牛仔裤,外面罩着一件外套,头发蓬松,素着脸,鼻梁上架着一副眼睛。
黎湘微笑着将目光移过去,制片已经起身迎向女人,还挡住了一半,只露出她的半张脸。
黎湘就盯住那半张脸仔仔细细地打量,女人在和制片说笑,似乎并不怯场,说话间眼神时不时往主位这边瞥,和黎湘的视线对上过两次,又移开。
然后,女人顺了一下窝在帽衫里的齐肩发,直到制片将她引荐过来。
黎湘起身,依然维持着笑容,就听制片介绍说:“这位就是咱们刚聊起的原著作者,绝望的羔羊。”
黎湘接道:“我知道,我们见过。”
制片问:“是吗?”
黎湘:“嗯,前几年在一部戏的讨论会上,来了好几个编剧,她是其中一个。”
女人推了下眼镜,回忆道:“我也记得。从那时候开始,你的每部戏我都会看。虽然那次合作没有成,但我有预感,总会有合作的时候。”
制片:“看,这就是缘分!”
制片心情很好,将绝望的羔羊的座位安排在黎湘旁边,席间一直在找话题,试图拉近两人的关系,缓和若有似无的尴尬氛围。
然而自从绝望的羔羊坐下,黎湘的笑容就变淡了,话也少了,时不时看向她。
绝望的羔羊口才不俗,反应也快,但说话过于直接,不太擅长酒桌上一句话扩展成十句话的技巧,经常是一个答案蹦出来,就成了话题终结者。
办桌的人都在找话题、热场,黎湘和绝望的羔羊这里却像是另一个季节,一个平淡,一个不合群。
待绝望的羔羊去洗手间时,制片便跟黎湘解释,这些搞文学创作的,不管是传统作家还是网络作者,都有点自己的性格,交往时间长了就知道,其实他们没有恶意,只是表达方式不在一个频道。
黎湘:“我知道,我没介意。”
酒过三巡,黎湘跟导演们喝了一圈,借口离席。
导演喝高了不放人,制片立刻帮忙挡住。
黎湘到外面透气,只是刚走出大门,隐约就嗅到一阵烟味儿,而且还不是男士那种重口的,是一种比较淡的,透着果香的女士香烟气味。
顺着烟味儿往角落的方向走两步,绕过挡住视线的墙柱,就看到一道身影坐在台阶上。
那帽衫的帽子被拉高了,罩住后脑勺,留出一点前额,脚踩着下两节台阶,一脚脚跟在地上一下下的点,配合着节奏低着头,眼睛盯着拿在右手的手机上,左手则夹着一支烟,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边凑。
黎湘走过去,在她旁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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