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不用着急,他和我娘算是长辈,又是媒人,还和咱们家是姻亲,既然缘分到了,就给二姑娘添一份礼,家具他们包了。就等着徐家的房子确定了,就派人上门测量地方打家具。”
王熙凤就说:“我如今操心的就是那些金银器皿。不瞒你们说,如今除了老太太的私房,我们家没多少金子了,不够用。老太太的私房金子谁敢动?所以你们帮我们想想办法,帮我们找点,我们用银子跟人家换。”
珍大奶奶说:“这个好说,我们大爷门路广,我回去跟他说一声就好。你们要多少?”
王熙凤说:“最起码要两三千两。”
“这么多?”
“多什么啊?到时候金钗金冠金镯子金璎珞金项圈,那些不用金子?我还担心不够呢,而且还要打不少的金银锞子给孩子们到处散一散。对了,这个提醒我了,花轿到的时候,咱们家也要撒一次喜钱,这里面也要有金银锞子。”
珍大奶奶说:“金银锞子才值几个钱,你只管操心其他的金货,金银锞子我们家包了,这事儿我知道了,我让我们大爷尽量多找点。”
说到这里叹口气:“也是咱们这些人家流年不利,娘娘们省亲之后,日子都艰难了起来。这还没出春天呢,才四月份,有人就露出颓势来了。”
云芳和王熙凤都感兴趣,问道:“谁家?”
“缮国公石家,他们家姑娘也定亲了,石家的一个姑娘,庶出的,嫁给江南富商家的公子了。”
王熙凤和云芳双双:“啊”了一声!
这和这次荣国府嫁女儿完全不一样,荣国府嫁女儿,是贾琏和贾瑭想走上一辈的老路子,就如贾代善把女儿嫁给林如海一样,找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人扶植起来,成为荣国府在读书人中的喉舌和桥梁。而且在关键时刻有大用!
套一句词,就是“外托同僚之义,内结骨肉之情。”
所以徐家很兴奋,这是一种不对等的合作,徐家要让荣国府予取予求。哪怕徐家处在劣势,摆脱不了被荣国府控制的局面,但是得到的好处却有更多。
缮国府这种几乎是用女儿换了聘礼,是一锤子买卖,因为富商除了在财务上给了好处,但是不能在官场上给任何的助力,这和薛家那种皇商还不一样,这种行为在大家看来是真正走下坡了。
王熙凤忍不住摇头:“没想到啊,最先撑不住的是他们家。”
珍大奶奶说:“他们家靠着石家的老太君撑着,家里没一个能扛起家事的人,他们家的老太君去世大概有三四年了,石大人比咱们家的几位老爷强一些,但也挤不进朝廷里面,靠着祖宗名头和户部年底发的俸禄银子过日子,这才几个钱啊,加上去年盖别墅,又把家底耗干净了,所以现在也撑不住了。”
四个人一起感慨,这时候李纨来了,珍大奶奶问:“你怎么来的这么迟?”
李纨说:“路上看了一出戏,我担心走出来让人尴尬,就等着人走了才敢出来接着走路。”
胡氏问:“婶子看到什么了?”
李纨笑着回答:“刚才我打发兰儿去读书,把萱儿和妞妞桂儿哄着出去玩儿,这才往这边来。
路上遇到宝姑娘和宝玉房里的袭人,两个人在小路上说话,我是进不得退不得,只能听了一会。”
珍大奶奶催着:“你咱们说半截啊!说啊,她们说什么了?”
云芳说:“想来是路上遇到了打个招呼吧。”
王熙凤不认同:“放屁!才不是呢,袭人在老太太院子里的绛云轩住着,又不住在园子里,她是自己进园子的,必是寻人的,只怕就是寻宝姑娘,大嫂子赶紧说啊!我想知道她们说什么悄悄话了。”
李纨说:“袭人想进园子里伺候,托宝姑娘想办法把她要到身边呢。”
云芳问:“她不伺候宝玉了?”虽然这么问,也知道这事袭人是打错算盘了,毕竟宝钗不会傻到要了表弟的房里人做自己的丫鬟。
珍大奶奶也想到了,就说:“她不是那个……看你们这个几个人的眼神……我就不信你们不知道二太太许她做宝玉的房里人,她怎么想不开啊!”
王熙凤和云芳同时看珍大奶奶,珍大奶奶说:“我也是听说的,我听说是太太许诺她做宝兄弟的房里人。”
王熙凤哈哈笑起来,笑珍大奶奶的老鼠胆子:你遮掩什么啊!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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