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贾雨村盯上了呢?”
“香菱母女在咱们家住在,就是盯上了又怎么样?只要香菱没被贾雨村带走,贾雨村就不敢对着荣国府呲牙。”
外面桂哥儿已经洗完了澡,被牡丹抱着送进来。小家伙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已经在门口了。
“爹爹,妈妈,桂儿来啦。”语气特别欢快,看的出来很高兴。
云芳站起来,看着牡丹抱着包的严严实实的桂哥儿进来,随后放到了榻上。
屋子里还算暖和,桂哥儿就闹着要把毯子揭开,眼看着没法接着说话了,贾瑭站起来说:“我也去洗洗,洗完了早点睡吧,这几天头晕,大概是睡的不够。”
云芳安排贾瑭去洗澡,让厨房留着热水回来给蘑菇用,又派甘草去贾琮的院子里过问给贾琮准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没有。
做完这些,贾瑭洗完澡回来了,头发擦的不滴水了就搂着胖儿子睡了。云芳直到蘑菇回来洗漱完钻被窝里了才回来睡觉。
第二日一早,邢夫人和云芳去老太太跟前,薛姨妈就迫不及待的说:“昨日我们蟠儿在外面喝酒,被衙门抓了,我们家的人拿银子打算,听说衙门收了银子不给看视,还不放人出来,这可怎么办?”
邢夫人冷哼了一声,并不接话。
云芳想了想,刚想说话,就听见薛姨妈跟老太太商量:“老太太,不如请贵府的琏二爷去衙门里面帮忙问一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放人?要是因为人家苦主不愿意撤状纸,我们赔银子,私下和解,哪怕是多赔点银子呢,都行。”
老太太听了叹口气,挥了挥手让这些小辈儿的退下,留下邢夫人王夫人和薛姨妈在跟前说话。
邢岫烟一边走一边向后边张望,薛宝钗也知道她爹被衙门扣押了没放出来呢,邢岫烟无论如何也要求一求三奶奶。
要是刑大舅出来了,哥哥自然也能跟着出来。
昨日家里的人来回报说哥哥被抓走了,拿银子去衙门里面领人衙门里并不放人。薛宝钗又打听到邢大舅也没有被放出来,并且东院那边根本就没有派人去衙门里打招呼,就知道东院有别的路子跟衙门有联系,贾瑭不可能不管亲舅舅的牢狱之灾。
这明显是想给人个教训,先让人在衙门里面吃上十天半个月的苦头,到时候出来就老实了。
薛宝钗就安慰薛姨妈别着急,等着刑大舅就行,刑大舅出来了哥哥也出来了,让哥哥在大牢里面吃几天牢饭也是一件好事儿。可是妈妈怎么都听不进去,觉得如今天气冷了,衙门那里吃不好睡不好,听说还有老鼠遍地乱跑,又说儿子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不如早点儿把人接出来,哪怕是多花点银子呢。
一说起来多花点银子,薛宝钗就觉得嘴里心里都是苦的。如今银子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家产等于丢了一半儿。这个时候自当节俭,哪里还敢再乱花钱?
可是家里面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谁都改不过来。薛宝钗只能叹息一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着邢岫烟等到了三奶奶,明显两个人是有话要说。
探春叫了一声:“宝姐姐?快走。”
宝钗就说:“来啦。”还不忘观察后面。
云芳拉着邢岫烟的手:“放心吧,舅舅的事儿三爷知道了,三爷下了衙门就去把他接回来,要是舅妈那里再派人跟你说,你就说今天就能回家,让舅妈别担心。其实昨日我是派人跟舅妈说了一声的,没想到舅妈还是不放心来找了你。”
邢岫烟低着头:“唉,都说子不言父过。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事情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到底是给姑妈还有表哥表嫂添麻烦了。
对了,还有件事儿我想跟表嫂说一下。我们家以前在姑苏的时候,在玄墓山附近居住,山上有一处蟠香寺,二太太想请的妙玉就在寺里修行。我常上山去玩儿,跟着她认了不少的字,和她有半师之谊,后来我爹赌输了,把房子和地输给了人家,我们家上山赁了寺里的房子居住,前前后后约有十年的时间。算的上是知根知底的,她家的家世和上京的目的,我也是知道一些的。”
妙玉进京,很明显是为了躲灾。
云芳想知道妙玉家是怎么败落的,又是为什么一直不肯回姑苏的。
邢岫烟陪着云芳走了走,“别的我不知道,但是她被姑苏当地权贵不容,被不少人以权势相压,是因为她手上有很多宝贝。
她家有不少金石古董,原本日子过的倒也安逸,我听说她小的时候,他父亲就喜欢以金石会友,很多人盛赞她父亲是个收藏大家。
后来姑苏来了一个官员,看到之后就想索要其中一件青铜器,她父亲不给。没多久就有人诬告,说是他父亲为了夺了这些青铜器害的苦主家破人亡。
当时衙门查案,让他父亲把这些青铜器还有一些古董的来历给说出来,她父亲说不出来,就在大堂上用刑,打了一个半死,收缴了很多东西,后来没过一个月,她父亲去世,母亲也不在了,家族其他人也相继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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